賈嚴肅羞惱之極卻又無話可說,也自知不是劉勝利的對手,沒法用武力解決,爬起身後轉了兩個圈,只好竄到南牆邊拿了把鐵鍁揮舞著,把院子裡的水缸、水桶拍碎。
更多的莊鄰們聞聲而來,問怎麼回事。
賈嚴肅開口就說張本民把他家的花狗給弄死了,他是來算賬的,結果還被孫未舉和劉勝利攔著,拉偏仗。
“賈嚴肅在放屁,根本就沒那回事兒。”張本民大聲叫著,“是他故意來找事的!”
賈嚴肅口碑實在是差得很,大傢伙平日裡看他都不順眼,一時群情忿然,紛紛指責起來,說狗死了就是張本民弄的?那要是你爹賈學好死了,會不會也是張本民下的手?
賈學好也來了,一見這破盆破罐的場面,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指著賈嚴肅道,“你個龜兒子,真是作足了孽,老欺負人家幹啥,咋就不被雷劈死!還不趕緊向人家陪個不是!”
“劈死你個老東西也劈不到我!”賈嚴肅眼睛鼓得像金魚,“想讓俺道歉?想得比他孃的誰都美!”
“你,你這畜生!”賈學好幾乎要暈厥,“你咋就不能認個錯呢?你認個錯,俺喊你爹行不行?!”
“喊爺也沒個吊用!俺說了,不行,絕對不行!”賈嚴肅斜伸著脖子,撥開人群揚長而去。
賈學好哀嘆著搖搖頭,對莊鄰們道:“你們也看到了,他那個畜生不是人,嘎娃家裡碎了的水缸和水桶,俺賠。”
奶奶回來了,手上提著從菜園裡挖來的幾個凍蘿蔔,當她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後,笑著說不用賠,賈嚴肅雖然上班了,但總歸還是小,再過幾年懂事了就好。
賈學好抹抹眼角,直嘆氣。
張本民看著漸漸散去的莊鄰們,心裡也直嘆氣,他在想是不是該像藥花狗一樣把賈嚴肅也藥死得了,用不著再等他明年的大限。
這個想法僅僅一閃而過,殺狗和殺人不一樣。還是先忍著吧,任何事情過後再看,其實都沒啥大不了的。
想到這裡,張本民把扁擔放了下來,向孫未舉和劉勝利表示感謝。
“跟俺還說感謝?”孫未舉一個勁地擺著手,“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不用吶!”
“俺也是,要不就太見外了嘛!”劉勝利歪著頭,神情凝重,“等等俺親自去賈嚴肅家一趟,還得給他上上規矩。”
“劉哥,那個就算了,賈嚴肅那個畜生六親不認,弄他太狠了也不妥。”張本民的表情也不輕鬆,“實在不行俺去派出所一趟,讓王警官治治他。”
“那肯定是最好的法子!”孫未舉聽了一拍巴掌,以示百分百贊同,“賈嚴肅那小子俺還是瞭解點的,他要是見了警察,即使不犯錯也會龜著腰走!”
“估計他的腦子有點問題,跟他孃的正常人不太一樣。”劉勝利嘆了口氣,“俺也覺得,要是能讓王警官吼吼他,估計會管用。”
“就是!”孫未舉附和著,之後便說起了他來的目的,“張本民,俺是來請你喝喜酒的,正好,劉隊長你也在,俺就一起邀請了!”
孫餘糧家的代銷店,終於開門迎客了。
當天晚上,慶賀酒就喝了起來。作為孫餘糧最好的夥伴之一,高奮進也到了場。席間,他問張本民賣狗的錢到底怎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