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無路可退,哪能束手待斃?
張本民一看沒了出路,乾脆再繼續深入,轉身就出了灶屋的內門,來到院子中。
院子北端有個石磨,朦朧月光下,黑黢黢的一團。張本民顛著腳尖小跑過去,躲在了後頭。
這一陣折騰,把院內柵欄裡的大鵝給驚醒了,嘎嘎地亂叫起來。
張本民心頭一緊,他孃的,難道還真是天要亡俺?
果真,已經在灶屋點著煤油燈的鄭成喜豎起了耳朵,畢竟是在緊要關頭,任何異常都不能忽視。他又聽了一會兒,大鵝還是沒消停下來,看來,還真的有問題!
鄭成喜走出灶屋內門,高舉著煤油燈,向院內張望,最後定在了石磨這邊。
蹲在磨後的張本民從磨槽子下面看到了,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爹!”
忽地一聲,響在了正屋門口,不知啥時候,鄭金樺已站在了那兒。
張本民被驚得幾乎要閉過氣去,他的頭皮已經失去知覺,腦海也是一片空白。
“金,金樺?”鄭成喜的話音聽上去有些如負釋重。
“嗯啊。”
“你這個灰丫頭,幹啥呢這是,深更半夜的,嚇唬鬼呢!”這會的鄭成喜有些惱羞成怒,“大鵝都被你驚了!”
“俺要撒尿呢。”
“散尿你就撒唄,叫喚個啥?”
“尿罐子沒端進屋裡,出來俺又怕黑嘛。”
“行行行,趕緊尿吧你。”
“茅房裡黑乎乎的,俺找不準坑。”
“院子恁大,尿哪兒不成?”
“哦。”
聽到這裡,張本民真感覺是劫後餘生了,當然,最感謝的人應該鄭金樺,也是他的同桌。雖然平日的鄭金樺驕橫跋扈,讓張本民吃足了苦頭,但是這會兒,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心甘情願地喊她一聲姑奶奶!
正暗自慶幸著,卻看到鄭金樺直奔石磨而來。張本民頓時又開始叫苦連天,他孃的,難道被這刁丫頭髮現了?
一場虛驚而已。
鄭金樺來到石磨南,拉下褲衩蹲了下來。
已經蹲挪到石磨北的張本民探著頭看得雖不是很清切,卻足以明辨出那一抹白白的腚盤兒。
張本民的眼睛越睜越大,似乎看出了觸感,兩目所及,如同十指所抵。
危中取樂,實屬不易,卻也有種莫名的快意,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