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呀”一下,門是被小心推開了,袁蝶衣俏生生立在門前,手裡託著一放著小盅的木托盤。
“夜深了,先生仔細傷了眼睛。”
袁蝶衣貼心的將盛這托盤擱在書案空邊兒上,蓋子一開啟,便是一片水汽的升騰白霧,帶著些許清甜的香氣。
“先生晚膳用的不多,這會子應該是餓了吧。”
她善解人意盛出一小碗,用調羹略微攪了攪,再稍微吹上一吹,雙手奉著端到喬錦心面前。
“你還別說,我還真餓了。”
“姑娘,送來的,當然要賞臉都吃完的。”
單手接過小碗的喬錦心,歪嘴一笑,並著調羹在一處,仰頭就豪爽作勢要將這一碗愛心蓮子銀耳粥,悉數倒進嘴裡。
“先生,仔細燙!”
袁蝶衣沒想到喬先生如此給面子,驚呼一聲,過來準備劈手奪碗,哪知道這喬先生虛晃一槍,只是略抿了一口,便飛快將碗磴在桌上,自己則反手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先,先生!”
袁蝶衣忽閃的美眸,閃過一絲驚愕,隨後便是滿面的緋紅,說話也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自處。
“怎麼?嫌棄我臉上這道傷疤醜陋?”
喬錦心抱著她,挑眉故意發問。
“不,在蝶衣心裡,先生是世間最好看的男子!”
“假話。”
喬錦心鬆開其手,袁蝶衣才得以慌亂起身。
“袁姑娘不用安慰,我這副醜陋面貌,怕是世間女子難有不害怕的吧。”
喬錦心慢慢惆悵起身,背對著袁蝶衣,斜眼望著這頂上不一樣的略微暗淡的光點,假意是重重的嘆口氣心生感嘆。
“不,先生,您是真英雄,真男兒,蝶衣敬您,打心眼兒裡感激您,若不是您,蝶衣母子哪能脫離魔窟,在這世上哪有安身立命之處?”
袁蝶衣激動上前幾步,要表達心意。
“先生,您若不嫌棄…”
聽到這裡,喬錦心驚覺這戲,已經有按她意料之外的劇情方向發展的苗頭了,趕緊剎車扼制。
她做這出戏不過是為了在這暗中窺探之人面前,把這喬先生的人設給立住了,故意造些曖昧親密互動的舉止。她原以為袁蝶衣會被她這露出的醜陋尊容給嚇到,哪知道這丫頭大有要動了真情的意思。
“袁姑娘,天不早了,早些去歇著去吧。”
“先生…”
袁蝶衣還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立在原地,望著那“落寞”背影,轉身收拾了東西,叮囑著喬錦心也早些休息,才出去掩上了門。
屋內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