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他一直生活在內疚和後悔當中,如果自己當初不是那麼的倔強,不是那麼猶豫,幫著嫿嫿去救她二哥,那現在她就還是自己的太子妃,就不會逼著她去對傅禹修那個廢物說出那樣的話。
“我知道你答應嫁給他都是權宜之計,不過是為了救你哥哥的辦法,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地了,沒有人能夠逼迫你了,你回來吧嫿嫿,我發誓我會護著你,不會讓那樣的事再發生的。”
沈若嫿看著這樣急切的太子,只覺得他們都是被作弄的人,其實就算沒有哥哥的事,自己也不太可能會嫁給他的,他們這種人之間的婚姻帶有太多的利益成分。
“你以為那些都是權宜之計,但是隻有我知道不是,二哥的事讓我知道什麼人才是真正值得託付的,太子殿下,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一個儲君該有的立場。
就算不是這一件事,以後你還會有很多事不得不背棄我,因為我是大將軍的女兒,這點你不會不清楚,沒有什麼權勢是永遠的,沈家昨天還是護國功臣,明天就可以變成叛國的罪臣,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所以,我從來就不想去勉強你,你也不要因此有什麼執念在心。”
沈若嫿說著自己想說的話,沒錯,自己是時候和他澄清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立場所在,太子也並不欠沈傢什麼。
傅禹明無力地垂下自己抬起的手,他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覺得眼前的女孩離自己是多麼的遙遠。
她說的沒錯,自己的這些保證根本就沒辦法做到,嫿嫿不是普通的女孩,她心中有抱負,有責任,就算她成了自己的后妃,也不可能割捨下將軍府,更不可能像母后那樣成為一個著眼於一個男人的宮妃。
沈若嫿準備轉身離開,現在沈家四處都是搜查的禁衛軍,這些都是皇帝派來的,她也不想在這裡和太子多說什麼廢話。
“我做不到,那他呢?你怎麼就這麼篤定他做得到,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不相信他會就這麼平庸下去,就算他可以為了你一直做一個不起眼的皇子王爺,他身後的安南侯和唐容,都是野心勃勃的。”
太子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沈若嫿腳步頓住,這樣的問題也是最近才冒出來的,她越來越覺得傅禹修並不是一個簡單人,以後他很可能面對比現在太子更加艱難的選擇,到了那時,他還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站在自己這邊嗎?
“太子還是守好你自己的位置吧,我和嫿嫿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斜刺裡走出傅禹修,他一身勁裝,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一貫打扮,平白間多了幾分英氣。
他最近好像酷愛這樣的裝扮,沈若嫿問他也只是說希望能給她能夠依靠的感覺,他不想再做之前那個什麼都漠不關心的三皇子了。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太子傅禹明其實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一直生活在暗處的人,會正面和自己爭奪嫿嫿,現在看來,他似乎這麼多年的蟄伏也不僅僅是為了保命,唐容一族在他身上寄託的東西並不簡單。
心中有一團怒火漸漸積蓄,太子傅禹明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會輸給這個一直藏頭露尾的廢物。
“你忘了當年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你想以後嫿嫿,沈家,也要跟著你墮入無盡的深淵?”
傅禹修在他提到母親的時候手掌微微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卻積蓄著力量,猛然將沈若嫿拉入自己的懷中,警告地看著對面一副高高在上的太子。
“你走吧,下個月,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