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兒子我……
倏的,大風裹著雨水撲的衝進屋內,捲起盆裡的火光成堆。
在虛空中不停旋轉,就在百里樂人想伸手觸碰時,那火堆與風頃刻四散,洋洋灑灑,卻是不染一物。
隨後,那風貼著屋裡轉了一圈衝入大雨之中。
百里樂人怔立當場,旋即回神。
跟著衝到門口,左右檢視。
然,什麼都沒有。
朝著大雨,撕心裂肺的大喊。
「娘……」
可惜,沒有任何回應。
大抵,天下傷心人之所以傷心,便是那顆心碎了,再也安不回去。
他,也不例外。
另一頭,守在靈堂的百里流年也等來了邱北長大、舍裡沙、三寸丁覆命。
見到三人,看到舍裡沙的傷勢。
心底,已然明瞭。
低頭燒著紙錢,道:「到手了?」
舍裡沙忍痛作禮道:「幸不辱命。」
「哦?」
「菰勒勒在禎園以染疫者煉藥,覆命箕鴀投藥。此事前面究竟已殺多少人不得而知,就目下而言也有十七之數。」
邱北長在門口向外擰了一把袖子上水,然後抖開,轉身道:「菰勒勒這事辦的與我等有大利,不出意外對菰晚風同樣有大利。只是大利與大禍向來同行。
菰晚風以浥輕塵,八風島,魔界諸事為由,迫死夫人。咱們亦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女兒欲使疾疫不停,使民心皆歸她菰家。
咱們何不依樣畫葫蘆?」
民眾不明情由,飽受苦楚,知其有藥如有救命稻草,不得不頻頻前往菰府討要。
倘若知道一切都是菰晚風的陰謀,可還會如此擁護他?
三寸丁把玩著自己那把小刀,不住的拿衣服擦拭,又是哈氣又對著燈火比了比,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麼些年我們也沒徹底探出菰府的水有多深。
能逼死這隻老狐狸固然好,就怕他不死回過頭又咬我們。
這回我們弄死了朱翁,死一個朱翁不打緊。但要看什麼時候,如今夫人遇害,我們又闖了禎園在菰家殺了朱翁。
好比跑到人家家裡給了一耳光再出來,這仇是死仇,註定解不了。難保這老狐狸不會因此有什麼舉動?」
邱北長默然不語,目光轉向百里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