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踱著步子走了幾圈,然後猛地一回眸,目光灼灼道:「蘇長老有沒有想過既然擺脫不了被吞噬的命運,為什麼不在他露出獠牙之前盡力一爭呢?
咱們論實力雖然不如姓菰的,可菰家想一口吞掉咱們也得掂量掂量。那在此之前,為什麼不能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用別人的人,滅自己想滅的口?
別的不論,少真府少主的名頭還是足夠讓某些人動心。畢竟,這樣的名聲總歸要好聽。」
蘇十方聽罷,一顆猶豫不決的心,漸漸被說的開始活泛。慷他人之慨,解自己憂患,好像也不是不行。
遂瞥了眼,道:「你有把握說動菰勒勒?」
箕鴀大包大攬的拍了拍胸口,豪氣萬丈的道:「放心,我別的不行,看女人還是有一套。
說了能讓她來,就一定能讓她點頭。」
「好,只要你辦得到,蘇某也不是不通人情。她的人什麼時候就位,咱們就什麼時候動手。」
「嘖嘖嘖,我就欣賞蘇長老這骨子幹勁兒。到時候咱們還可以來一招敲山震虎,百里流年就是想動手他,也得三思再三思。
好賴,咱們也是一舉數得。
這買賣,穩賺不賠。」
蘇十方心下冷笑,才不灌他的迷魂湯,涼涼的道:「甭說有的沒的,事情沒成不可說盡,等真成了,你再高興不遲。」
「嘿嘿嘿,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箕鴀笑笑的說著,抬手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低頭哈腰作起禮,鬼心鬼眼的挑眉道:「那要不這樣,都說夜長夢多。
趁著三味不在,我現在就去找菰勒勒。」
蘇十方沒說話,但態度說明了一切。比起百里流年那邊的威脅,果然還是先借菰家的勢好使。
至於別的,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就算引狼入室,也不是沒有一爭的可能。那為什不先借力打力,過了眼前危機再說。
箕鴀見狀,低頭垂眸,拱手退出了屋子。
雖然蘇十方沒啥表示,可是他知道自己目的算達成了。如此一來,回去也有個交代。
至於菰勒勒,人既然嫁給自己,不用白不用,為什麼不用?她既然有心染指少真府,又要自己替她辦事,那讓她出點人出點力應該不為過吧。
既然都不為過,那還什麼可猶豫?
於是乎,他辭了蘇十方便拎著衣襬急匆匆回了柏院,揩了依蘭一把油水後,推著門噹啷一下,大步入內。
不等菰勒勒開口問罪,便先發制人。
菰勒勒到底也不是真的委屈巴巴把自己嫁了,畢竟她是菰家的大小姐。即便那些事情是真的,菰家也不是不能解決。
一個箕鴀,還不足以讓菰家低頭。
會成今天的局面,說白了那都是演給外人看。不然悠悠眾口,菰家要如何服眾,又要如何光明正大介入少真府?
只她高估了自己在某人心中的份量,也低估了對方的絕情。原來所有的寵愛,也可以是假的。
不過,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