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吾收下紙人,對方早就離去了。」
墨慎終想起那時的場景,兀自搖頭。
那樣的神仙風流,想來不是此間所有。大抵是哪位高人下界遊玩,見他可憐便伸手拉了一把。
忽的,他轉眸看向徒弟。
道:「說吧,你不在春秋翰墨坐鎮跑回來找為師,是有什麼難關了嗎?」
秋水無痕搖頭,抬眸看向墨如淵的靈位,道:「沒有,只是近來事多,放心不下。
想來看看師父,一會兒就得回去。」
然師徒做了多少年,墨慎終還能不懂他?
道:「怎麼,同為師不能講?」
「不是。」
「那就直說,大丈夫頂天立地,除死無大事。」
「我……」秋水無痕話到嘴邊,幾番吞吐,卻是沒能說出,末了化作一聲長嘆。
唉……
墨慎終啜了一口茶水,慢慢的放下,道:「是擔心解鈴人日後無法解鈴,致使民不聊生餓殍遍野麼?」
「師父?」您知道?
您既然知道,那為什麼不管管?真的要事情,走到那一步?
咱們,就不能避免?
「讀聖賢書的目的是什麼?是讓你們識文斷字,還是為了修行?」
「這……」
「吾自來教你們,讀書旨明心見性,透過去曉未來。
知前因,辯後果。
方知,有為,有不可為。
此番劫難,天意有之,人禍豈無?
人禍不平,天意如何泯之?」
」師父的意思……」慾海天會有如今的局面,皆是人禍所為?
雖然他也曉得是這麼回事,可從師父的嘴裡說出來,他還是震驚的不行。
一顆心翻江倒海,一個念頭拍裂驚濤。
慾海天,慾海天,
慾海翻波,恐難休。
「凡人有七情六慾,咱們也不例外。不過壽長些許,然人生在世,一念不慎,七情做障,六慾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