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過多思考,身體反應已然快過理智。
手腳並用的向後急退,在雪中刻畫下道到痕跡。
訕訕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剛剛醒來,差點死在那個王、八、蛋的手裡。
我我到這裡來,也、也、也只是,只是為了散心。
別的,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騙三歲小孩嗎,嗯?
話音剛落,一記冰雪凝聚的棍棒,砰的被敲斷。
碎末冰渣子,四散飛濺。
有的,直接紮了血肉。
忘憂滿手是血,冷汗涔涔抱著斷腳,無聲的翻滾哀嚎。
劇烈的疼痛,使她的記憶再度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
彼時,她單純的以為把東西送過去就好。東西送到,就可以原路返回。可以去問一問姓林的,為什麼要對不起自己?
自己為他生兒育女,夫妻千載。為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哪怕他要用女兒換取丹藥,她還是昧著良心答應了。
最後,換來的是決絕。
是他對別的女人毫不掩飾的垂涎,對自己棄如敝履的捨棄。
為什麼?
為了他,自己做盡虧心事。
為了他,自己是怎麼看著自己被三邪一點一點啃食殆盡,看著他們是怎麼折褥自己。
那是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場景,她連呼救都成了不可能的奢求。
這就是她的一生,全仗那個她視之為天的丈夫所賜。
天塌了,地沒了。
靠著無窮無盡的恨意,她才撐過那煉獄一般的過程。
可誰知道,她有多噁心多嫌棄這具身體?
有誰知道,她有多厭棄被各色男人觸碰?活著的每一刻,都是一種刺痛,深入骨髓的痛。
但她卻得強顏歡笑的活著,甚至還得以此為樂?
是什麼,讓她的一生有了如此轉變?
呵,都是他。
都是,他們。
所以,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