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沒有那麼做,為什麼呢?
那自然,是有目的。
從某人一出現的那刻,她就醒了。他瞞得過青蚨,瞞得了林卯,但騙不了自己。
常帶子出事,她自是不能避免受到牽連。過去不管去到哪裡,因為這裡面的緣故,始終逃脫不了幾人掌控。
同樣的,他們隱藏的再好,也避不開這軀體本能的反應。
但是,她與他們之間差距太多太多。想要跨過鴻溝,不亞於蝴蝶想要飛過滄海。
可若是滄海不飛,那她就永遠受制於人。她要殺了某個負心漢,也就只能憑天去賭交給命運。
她為什麼要去靠天賭?為何要希望交給不可捉摸的命運二字?
一個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如今再談靠這些未免有些荒唐。一次又一次啊,即便是換了容貌換了身體,他依舊可以捨棄自己。
若說曾經或多或少念著一夜夫妻百日恩,所有的恨,都基於來自對這個男人的愛。
因愛生恨,因恨而彼此糾纏。
即便在無數個晚上,午夜夢迴她有過僥倖的夢,那這一刻,夢醒了。
夢,也碎了。
她要這個男人死,不是賭一賭運氣的死,而是他必須死。
所以,她需要力量。
如同
此刻躲在暗中的人,他們都需要力量。
正思量,風雪中緩緩走出熟悉的身影。
待來人近前,她已然是白了一張俏臉。
呼吸,剎那凝滯。
強自按下惴惴不安的心緒,怯生生作禮道:「見過蟲座。」
蟲子也不掩飾來意,開門見山道:「都知道了?」
聞言,忘憂僵在原地。
垂眸道:「忘……忘憂不知。」
「哈哈哈,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如何本座到來,又是如何想著將本座引到此處?
一切的一切,不都說明,你知道。」
我該欣賞你的膽量,還是該佩服你的勇氣,居然有膽想要背離。
更甚者,你想弒主。
「不不是的。」忘憂心思被覷破,登時一個踉蹌,渾身無力的跌落在地,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