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把話題推給“弦不樾”,作禮道:“臣只有此肺腑之言,如何決斷伏請主上聖財。
“弦不樾”看看三人,沉默半晌。
倏然抬手按住寶座,兩眼射出冷光:“就地正法。”
他說的也很有技巧,是就地正法而不是就地格殺。相同的結果,不一樣的含義。
看來,還是想要幾分說法。
起碼,聽起來名正言順。
做兒子的刺殺父親,尋常人家也是大逆不道,何況是天家。然子不孝父不能不念子,傳出去倒底難聽。
如果是依法而辦依法而為,這就是兩種後果。一者情有可原,甚至能取人同情。一者則顯絕情,反失人心。
話音落下,森冷的目光掃過三人,卻僅和一人有交集。
他做的很隱晦,而有人也很滿意。
人是要除的,但這名聲得有人背。最好的人選,拋開仇家永遠是最親的人。
就比如父子,比如弦不樾。
有人很滿意,有人自然不滿意。
不過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某種程度來講好處是相通的。假使能順利除掉勇王、絃歌月,對自己兒子以後同樣是在掃除障礙。
百里家不屑於天主之位,誰來坐都可以。相較菰晚風父女,弦不樾父子才是更大的絆腳石。
既然有人願意做免費的苦工,自己何樂而不為。
箕鴀此刻看著他們無聲過招,身邊全是暗流洶湧,手心已經潮溼。事到如今,他以無回頭路可走。
要麼現在死,要麼晚點死。
毫無疑問,他想活。
一個時辰一柱香,一息都可以。
他就是那麼怕死就想活,他有錯嗎?
從站在寶德殿的那刻起,他就清楚自己是個陪襯是個不用說話的木偶。對某些人來說,今天出現的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別人。
只要,那個人頭頂少真府三字。
思及此,愈發加重了他要得到家主令牌的決心。
此時,他還不知道蘇十方的人已經全軍覆沒。
但能站在此處,也是有了吳患子等人支援。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答應了,他也成功立身此處。
看了眼楊允,突然覺得楊允比他還可悲。自己起碼做傀儡做的明明白白,有人活著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