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雲子被問住了,其實他不知道雲行雨瞞了自己什麼。可是多年的為人處世告訴他,雲行雨確實有事瞞著自己。
自己瞞他那點事兒,以他的能耐稍加思索便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可他瞞自己的,那是屬實無頭尾。
遂喝了口酒,訕訕的說:“老頭子要知道就不操這心。”
鄒寂人愣了一下,旋即恢復如初。對這個答案奇怪也不奇怪,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故他沒說別的,只是舉起自己酒碗輕輕碰了下缺雲子道:“喝酒,雲兄不是無謀之人,他不說定然是和您一樣有不得已的考量。
與其為這個發愁,不如喝酒。
等喝完了,咱們一塊兒去看看扈西河那邊怎麼樣。”
缺雲子看著他,嘿嘿低笑,端著酒碗吧嗞吧嗞喝了口,道:“說的對,等了喝了這酒,就去看看。
我估摸著,陳留現在也應該嚐到了苦頭。”
鄒寂人撿起花生米學他的樣子搓了搓,一口氣輕輕呼掉外皮,道:“我實話跟您說,這事兒我還是有的放心不下,想去看看?
不看看,我這心裡總不踏實。”
“為何?”
缺雲子不解,這回輪到他驚訝。自己是沒把事情說明白不假,可自己給出解釋也是合情合理說的過去。
怎地這小子還有不放心的地方?
難不成,有什麼是自己沒注意到的?
鄒寂人哪好說別的,道:“不過就是一點直覺,談不上什麼說法。只是想著去一去才安心,但您都講的清清楚楚,我便再等一等就是。
左右,不是萬分緊要。”.
缺雲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過了這道坎兒再說。
來來來,滿上。”
“好嘞。”
兩個人,一碗接一碗的喝。
只是這心境,那是各不太平。
缺雲子憂心忡忡,鄒寂人則始終對心底不安放不下。
但眼下小周莊確實不宜再有人離開,縱然雲行雨信得過扈西河等人,他卻得留下以防那個萬一。
至於擔憂那點,就聽天由命。
萬般不離因,說來說去這事也和陳留繞不開,雖然只是自己一點懷疑。
而當他們喝的正痛快的時候,陳留果如缺雲子所料,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