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三角一瞥,眼睛就很淬了毒汁兒似的。別的不說,倒是識貨的緊,頓時將桌面東西一股腦兒裝進袖袋。
然後拿起毛筆蘸好墨遞給素鶴,道:“把你們要的材料都寫下來。”
“多謝掌櫃的通融。”素鶴感激一禮,趕緊接過筆書寫,末了讓對方快些抓藥。
“這藥是你們自己去後面煎,還是我煎好端給你們?”
“不敢勞煩掌櫃,我等自己來即可。”說罷,走過去扶住蓑衣人,換鄒寂人去拿藥。
好在掌櫃脾氣不好歸不好,但價錢給到位並未多加為難。不過嘴上嗆兩句在所難免,鄒寂人為了拿到藥救人,也就只能忍。
“三碗水煮成一碗,多一分是毒少一分送命。能不能治好,就看你們自己造化。”掌櫃說完,抓起算盤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上樓。
“把你能的?”鄒寂人忍不住嘴碎了一句,此人委實可惱的緊。
素鶴招呼許久吟幫忙把蓑衣扶到一旁坐下,然後催促道:“快去。”
鄒寂人應聲而去,偌大的藥堂登時只剩三人。
蓑衣人猛的要掙扎起身,使得素鶴許久吟連忙將他按下。
“坐下。”
許久吟又道:“命都快沒了,逞強有什麼用?”
蓑衣卻倏然握緊雙拳,含恨道:“救命之恩容在下來日回報,目下……三位還是請吧。
古明德一介粗人,當不得諸位費心。”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許久吟放開古明德,轉而慵懶的靠在櫃檯上,道:“能去御魂門舊址的人,來來去去不過就這幾種。
一、獵奇,二、和御魂門有關的,三、當事者。
許某是前著,這位百里兄是後者。而古兄,恐怕就是傳說中御魂門的解印人。
不知,許某說的可對?”
古明德沉默良久,因不甘而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微微抬眸道:“閣下究竟什麼人?”
“放心,不是敵人。要是敵人,路上要殺你,他們兩個也保不住。”說完,衝素鶴挑眉道:“百里兄,你說是不是?”
素鶴頷首:“許兄劍法獨道,素鶴確實不及。”
許久吟道:“你想回去報仇,我們可以理解。但你也和常帶子交過手,應知其能為在你我之上。
我們此回能逃脫,不過是佔了個出其不意。
倘若對方有心佈局,古兄覺得咱們幾個加上你,能不能走出這座瓊州城?”
古明德不語,但他清楚許久吟的話在理。可是宗門被毀,掌門下落不明,仇人又找上門挑釁,此仇他怎能不報?殺不了對方,怎能不恨?
素鶴亦瞧出些端倪,道:“古兄若是憂心掌門下落?大可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