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了鬼的避嫌,分明是藉此向弦不樾表明心跡,亦趁此打壓自己,不讓自己知道各種詳情。
畢竟,監察天司能監視王公大臣,但向天主和各大門派之間,他們也只能監視個大概,再詳細,人家也有自己的法子格擋。
不讓他聽,那麼百里素鶴和絃不樾無論說了什麼,他將如聾子瞎子,耳盲眼盲。
遂默了片刻,拱手道:“古有舉賢不避親,菰家主只要行的坦蕩,又何懼人言?
且我主素有賢名,諸位同僚哪個不服。”
那走的慢的,瞬間加快了腳步。暗道果然還是得聽主上的話,趕緊溜。不然留下來,聽得多了也就不曉得自己第二天能不能醒過來。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直接拒絕離開。弦不樾意會,將目光投回菰晚風。
菰晚風道:“話雖如此,但古往今來只有臣子盡本分,哪有主上替臣子擔罵名的。
菰某自認四書五經還識得幾個籮筐大的字,粗略曉得一點什麼叫君臣父子之綱。
百里家主此言,是要陷菰某做個不忠不義之徒嗎?”
“菰家主,你不覺得此事太過小題大做了嗎?”百里流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才說了幾句話,就給上升到不忠不義了。
換句話說,差點沒指著他鼻子罵。
再看弦不樾高坐王位,那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菰晚風垂眸,掩下心中的得意。面上仍是和和氣氣道:“百里家主慎言,百姓無私語,天家無小事。
知道的,曉得你是拳拳之心替菰某考慮。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不臣之心。”
百里流年怔了片刻,忽的放聲大笑,兩手放回腰間,暗暗緊扣玉帶,笑不及眼底道:“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既然菰家主如此深明大義,流年再挽留似乎就曉得咱不通人情。”
“那百里家主是同意了?”弦不樾道。
“同意,自然同意。”說罷,對弦不樾道:“菰家主都避嫌了,臣與百里素鶴關係較菰家主尤為近幾分,論理當一同迴避。
主上,臣等告退。”
語盡,回身離去,並瞥了眼菰晚風。
菰晚風只作看不見,拱手彎腰退下:“臣菰晚風告退。”
旋即,作禮離開。
弦不樾看向素鶴,道:“如此,可以說了嗎?”
不等素鶴開口,雲行雨搶先對素鶴道:“我們在外面等你。”
兩人朝弦不樾簡單一禮,便同步離開。勇王即遞上眼神,讓周乙帶人看住他們。
父王處理的結果沒出來之前,這兩個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