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州百姓看來,第一次四皇子與水匪頭領的和談算是告吹了。
蕭澤乘船回來時,孫博峰領著其他官員在渡口等著,見他一臉的憂愁,眾人也不敢說話。
一直到回了孫府,眾多官員也跟著。
他們已經聽說了水匪頭領的要求,現在這四皇子是他們中最大的官了,都得聽他定奪啊。
一人終是沉不住氣:“四殿下,我們…真要把臨王交出去給水匪?”
蕭澤皺著眉,半晌嘆了口氣:“且不說我那五弟現在身在何處,是生是死,就算他全須兒的站在這兒,我又怎麼捨得用他的命去求和?”
眾官員一陣唏噓,這事難辦啊。
卻不料,蕭澤沉聲又道:“可處理水匪一事乃是皇命,父皇遠在京城,但肯定也不願意這淮州百姓遭難,戰事一起,定是民不聊生,流離失所…若是臨王知道這事,他定也是不願因為自己一人造成那樣的局面的。”
言辭鑿鑿,說得懇切,讓人誤以為他是真心繫百姓。
但這一番話,也讓淮州眾官員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他們一時心軟不答應那水匪的條件,指不定哪天那水匪就要攻來。
不說地面上,他們擅長水戰,而朝廷卻沒有正規的水上士兵,若是給水匪佔領了整個海面,那以後海外的進出商貿定大受阻礙,整個大黎國的財力就會落後,那他們這離水匪最近的淮州,哪裡還會有現在這一副繁盛的景象?
官場上摸爬滾打的,哪一個不是人精兒?這下子,也明白蕭澤的決定,頓時沒有人再去接蕭澤的話。
“唉!”蕭澤嘆氣:“等下次見面,我會和那水匪頭領說臨王如今下落不明一事,眾位大人,你們先回吧。”
其他人頭低低的,聽了蕭澤的話,面面相覷,還是嚥下了心軟的話,紛紛告退。
只有孫博峰一人,心中複雜不已。
這四殿下剛剛讓他守住個個淮州入口,今日與水匪見面,就決定了要將臨王交給水匪,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也可能,臨王夫妻並不是真是生死不詳,而是在躲著什麼…
孫博峰不敢再細想,趕緊跟著他人,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此時赤焰,正斂了所有氣息藏在巷子的一角。
這條巷子來的人極少,因為這兒只有一幢裝璜簡潔的私宅。
不一會兒,那巷口進來一人。
那人溫潤著臉頰,眉梢帶著欣喜,烏黑的發被一根銀絲系起,一身月色華袍,腰間墜了一隻做工精細的荷包,旁邊還佩戴著一枚玉佩,細看上面,刻著一個“孫”字。
此人正是孫寧。
他小心的朝身後望了望,沒有人跟著,這才上前輕輕叩了叩門。
“誰?”裡面傳來一聲涓柔的女聲。
“紅袖,是我。”
聽見一些細細碎碎的動靜,約莫是在取下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