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中,四人繼續若無其事的坐著。
其實他們每日都會這樣上街打探些訊息,有時一起行動,有時分散開來,總歸是最後要回酒樓匯合整理資訊的。
青池壓低了聲音:“明日我去盯著蕭澤與水匪協商一事,赤焰和玄靈去繼續監視那女子。”
說到正事時赤焰也收了神色,他點點頭道:“明日我一人去也行,那女子從孫府被接出去了,不比從前危險,不如讓玄靈跟著芍藥再在街上打聽打聽,也順便買些用的,你剛不是說,王爺差不多該聯絡我們了麼?要提前準備下了。”
青池細想他說的有理:“行,那先這樣。”
第二日,幾人分頭行動。
大街上熱鬧非凡,因著蕭澤今日要去渡口,乘船與水匪頭領在海上一議。
一些有私船又膽子大的富貴人家,跟著護衛蕭澤的幾艘官船後面也去觀這一景。青池隱了身份,混入靠前的船上。
海面風平浪靜,蕭澤獨自站在船的甲板之上,衣襬微微搖曳,看上去確有幾分超然脫俗的感覺。
私船上一些官家小姐愣是看的入了迷。
只聽“嗚”的一聲鳴響,遠處島嶼上停著的幾艘鐵甲黑船同時吹號,烏壓壓一片小船跟著那黑船同時揚帆起航,場面壯觀。
眾人皆望過去,見那惡名遠揚的水匪頭領亦站在最前的船頭之上。
他本是水匪二當家的,名為查辭鶴,這番看過去,才算是真的知道他長相如何。
蕭澤這邊周遭船上一陣唏噓:“這人就是水匪頭領?”
也難怪他們震驚,畢竟那些水匪兇名在外,世人都自認為水匪應該長成一臉橫肉,帶著刀疤,滿嘴黃牙的模樣,年紀應約也是四十五十,不說有兒有孫,也該是妻妾成群啊?
可這查辭鶴,看上去才二十出頭,長得是一臉陰柔,那桃花眼微微有些細長,嘴角邊還點了顆小小的痣,不打眼卻給他平添幾分柔色。
若是隨手擺個摺扇,當街遇見了,還要被當做溫潤公子呢。
蕭澤倒是不震驚,他雖沒見過這查辭鶴的真面目,但書信往來間,他已經察覺到這人年紀應與他相仿。
蕭澤命令自己的船上前。
“查頭領,本殿下乃當今四皇子蕭澤,是奉了皇命來與你和談。”蕭澤清風徐徐的開口。
查辭鶴擺手讓他的船停在與蕭澤船約一個半船身的距離,他朝蕭澤笑了笑:“哦?既然你代表了朝廷,那你想如何談和?”
他眯著眼打量蕭澤,這人與跟自己通訊的感覺一樣,城府極深。
蕭澤道:“本來朝廷勸和了水匪,不知查頭領是為何突然破了與朝廷的協議?”
這話一問,引得查辭鶴身後一眾水匪憤憤不平:“你們這假惺惺的,還敢問我們二當家的?你們自己的人下陰手把我們大當家的做了,還要將全家趕盡殺絕,都怪我們大當家的心慈一時信了朝廷的鬼話,才惹得這般下場!”
那些水匪啐了一聲,眼神兇狠的盯著蕭澤,似是要將他抽筋扒皮。
青池在後面看著,果然,這些手底下的水匪並不知道他們的大當家是被蕭澤和查辭鶴聯手除掉的。
再轉眼去看蕭澤,只見他裝出一臉的詫異:“我們朝廷怎麼會主動破了協議?查頭領,定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