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端詳著沈涼枝的臉,眸色呆愣,似乎沒想明白,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沈涼枝叫了他幾聲,他依舊視線呆滯,她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醉沒醉,是否還有意識。
“胃裡還難受嗎?”
這樣脆弱的喬聿,她從未見過,嗓音也低了幾分。
男人聽見她的聲音,形狀好看的薄唇微勾,眉眼柔和,突然就笑了,襯得那雙溫柔多情的雙眸有皎潔月光溢位。
沈涼枝扶著他的手頓住。
男人的笑不帶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掩飾,乾淨純粹,彷彿小孩子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月亮……”
他一眨不眨凝望著她,突然出聲開口。
沈涼枝皺眉:“月亮?”
她抬眸望向車窗外,黑色夜空的確掛著一輪皎潔的新月。
她反問:“你想看月亮?”
喬聿並沒有回答他,洋酒後勁兒太大,能撐起意識說出這兩字,已經耗費他所有的力氣。
在陷入昏睡的最後一秒,他抓住沈涼枝的手腕,隨著車子的作用力,倒向她的懷中。
淡淡的酒氣混合他身上皂角的味道,闖入沈涼枝的鼻腔。
不需要迎合場合的時候,他似乎不喜歡噴香水,白襯衫上全是被陽光曬過的味道,一如他這個人,如詩如畫,明媚乾淨。
沈涼枝勉強接住他,因為巨大的體型差,她整個人像被他扣在懷中,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他重新拖出來,按回座椅上。
只是抓住她手腕的大掌,怎麼也掰不開。
沈涼枝只能作罷,盯著喬聿昏沉的睡臉,她眸光復雜。
“他經常應酬嗎?”
車裡除了兩人,就只剩下司機,問的是誰不言而喻。
司機從喬聿建立公司時,就跟著他,知道的內幕也自然多:
“這兩年還好,喬氏發展起來了,很少有人敢灌喬總的酒……公司剛創立的時候才慘,作為一個沒有家族支撐的商場新人,隨便一個人都來踩上一腳,一個月30天,喬總起碼得喝29天,他那時候酒量也不行,天天喝,天天吐……”
司機年齡不小,喬聿和他孩子差不多大,他看在眼裡,難免心疼,也深知他一路走來的不易。
“外人都看喬總戴名錶,開豪車,光鮮亮麗,可我知道,他並不喜歡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合,比起應酬,他更喜歡一個人安靜待在家裡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