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喉嚨滾動。
當時的她,在白氏董事會那群老狐狸的圍攻下,已經丟了兩個專案,持續四十多個小時沒有睡覺,理智和冷靜程度不比以往。
女兒的叛逆,就像是點燃怒火的火星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當時只想著糾正女兒扔東西的錯誤行為,並沒有深究細想。
她還是罰了她。
讓她在客廳裡跪了兩個小時。
從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闖禍。
每天打卡她安排的計劃,按時學習,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
只是再也沒有主動理會過她。
直到後來很久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她才知道當初打碎花瓶的人是當時的女傭總管。
女傭總管手裡有眾人的把柄,對於她栽贓給小枝這件事,其他女傭雖然心生不忍,卻為了保住飯碗,還是選擇了沉默。
………
時空可能真的會重疊。
時隔二十多年,居然有人再一次向她問出同樣的問題。
白女士盯著沈涼枝,眸光冗沉複雜。
良久,她才輕聲開口,嗓音清冷。
“我是一個只相信理智和證據的人。”
沈涼枝眸光微暗,睫毛微不可見的輕顫。
她果然還是沒變。
只相信所謂的證據。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我知道了……”
“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白女士突然開口,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沈涼枝身形猛地一僵,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身份。
白女士語氣平靜卻並不疏離,更像是同平輩的攀談:
“我一直崇尚理智,講究證據,可因為這個宗旨,我曾經做了一件至今令我後悔的事情。”
沈涼枝身形顫了顫,她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