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辰,八個小時的蹲馬步,尤其盯著頭頂的大太陽,中間又沒有進食補水,習擇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回想起之前兩年自己經歷的魔鬼訓練,和眼前的蹲馬步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現在習擇只能一邊咬牙堅持著,一邊在心裡祈禱另外三個“室友”不要再出岔子了,會死人的。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願,就在距離加罰時間結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呂琪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整個酒跌落在地。
光頭教官走了上去,冷冷的說道:“起來!你們死人加罰一個時辰!”
呂琪只在地上大哭,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習擇卻心中哀嘆一聲。曹媛惡狠狠的瞪著呂琪,心裡恨透了她,渾然忘了她自己就失誤了兩次。
光頭教官伸手就去抓呂琪。呂琪怒道:“別碰我!”光頭教官收回手,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上去繼續蹲一個時辰。第二,捲鋪蓋滾蛋,”說完,他看向習擇他們,“還有你們三個也要一起滾蛋!”
習擇悚然。
滾蛋?
這怎麼行?
真是日了X了,怎麼要在這個武館留下就這麼困難呢?
曹媛更是第一個不答應,“這不公平!犯事的是她,她要走也是她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光頭教官道:“公平?哼,我說的話就是公平!”
“你!”曹媛直氣的啞口無言。
這是呂琪咬著牙站了起來,尖叫道:“好!我上!”然後艱難的爬上了梅花樁,繼續蹲馬步。武館雜役給她重新換上三碗水。
習擇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情況仍然不樂觀,看呂琪那搖搖欲墜的模樣,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晃出水來,到時候又要加罰,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亂子。還有曹媛,習擇肯定這個女的要是給逼急了,拍拍屁股就走這種事情她絕對是做得出來的。反而是張夏花習擇最是放心,她是個外表柔弱乖巧,實則內心倔強堅強的女孩。
“唉!算我倒黴。話說起來,武館這樣的教學也太不合理。這不是硬把人往死裡熬磨嗎?這樣有意思嘛!”
這樣想著,習擇深吸一口氣,心裡唸叨著“冥想冥想”。若是換了平常時候,習擇立馬就可以進入冥想狀態。可是現在習擇腰上掛了一千五百斤,還頂著幾隻碗,精疲力盡不說,又累又餓,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著巨大的負擔與煎熬,想要進入冥想狀態自然是千難萬難。即便習擇只是想進入半冥想狀態。
習擇意圖很簡單,就是利用念力透透的幫助另外三個“室友”穩定身上的水碗,減輕負重的重量,至少保證接下來不會有人再把水晃出來。雖說用“絕對領域”最好,可是這東西畢竟消耗精神過於巨大,也持續不了多久,再說這種保命的神通,用在這裡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時候突然一陣風吹過,習擇頓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本來還有些躁動的心神奇般的就平靜了下來。
要習武,需用心!
在一種極度疲累,彷彿喪失了對身體控制的朦朧幻覺中,習擇不由的想起這六個字。
用心?
怎麼用心?
本來這是聽起來很傻,細想又覺得很深奧,再一想又覺得很傻的問題,可是在習擇看來卻算不上什麼問題。對於“用心”,他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