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世界無數個面龐,就好像是一隻罪惡萬花筒,我能看到成千上百萬種罪惡。”
“這種感覺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好像不願意接受這種現實,可是我也只能夠面對這種現實。”
“所以我感覺自己很痛苦,很分裂。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好起來。”
“自己的心中的理想,好像在現實中得不到回應一樣,並且你說的那些話也讓我特別難受。”
“說不上難受的點在哪裡,我只是不停的抗拒著,根本沒有辦法……”說的話同樣是牛頭不對馬嘴,不知從何起,不知在哪兒落。
江絮晚痛苦的轉了個身,沒有衛戈的注視,彷彿他也順心了很多。
“你到底怎麼了啊,阿晚?昨天晚上不還是你說的要一起面對嗎?怎麼現在又把我推的這麼遠呢?”
“……能不能靠我近一點?”
雖然很想回應衛戈的脆弱,但此時江絮晚是一個煩躁,痛苦到,想跟一整個世界隔絕的存在。
“對不起,暫時不能。”
“我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立刻恢復正常……不知道怎麼了,腦海裡閃過好多畫面……我甚至想到那天,夏冠興和他母親離開的那個湖。”
一些痛苦的根源,全部來自於她內心的不穩定。
就好像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面對一個重組的世界觀,那必然是一場浩大的崩潰。
江絮晚沒有辦法治癒自己,他只能跟這些痛苦慢慢的作鬥爭,並且是不能受絲毫影響的作鬥爭。
所以外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使得她更加敏感。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衛戈的任何一句話,都讓她敏感的想要反駁。
而衛戈,就算現在很想要擁抱江絮晚,還想要透過肢體的接觸給予她一定的慰藉,然而,不行。
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女孩兒正在繭裡面掙扎著,好不容易撕開了一個小口,她必須自己鑽出來才行。
只有自己鑽出來才是蝴蝶。
而他人的揠苗助長,只能讓她變成一具空無靈魂的屍體。
這早已經有了前車之鑑,所以衛戈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他需要尊重這個女孩兒,正如昨晚答應她的要求一樣。必須是雙方的意志統一情況下才能做出行動。
……
而江絮晚讓自己緩和了許久,等到她感覺自己慢慢的又回到了現實之中,她的呼吸好像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她輕輕地翻了個身,面對著衛戈,卻是流下了眼淚。
衛戈慌張地伸出手,想要幫江絮晚擦去眼淚,可是江絮晚直接伸出胳膊擋住了衛戈。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