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霞苦笑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嘆氣。
“有什麼好不好,不就這樣麼。”
“時好時壞,我都分不清自己身體是什麼情況了。”
“衛戈,辛苦了。”
“這孩子生性倔強,又最是不受管束,恐怕需要你好好下一翻氣力了。”
“他,其實除了一些原則性的東西還是挺懂事的,畢竟也是成年人了,有的事情他看得明白,有的道理,他自然也懂。”
“希望如此吧,我……已經沒有心力去管他了,雖然他本就不是容易管制的那種孩子。”
“你別多想,專心養病。”
“專心養病?”
“是專心養病吶……”
衛霞把目光挪到窗外,連苦笑也消失在了她的嘴角。
“當初我回南部小城來,不是想賴著成家。”
“只是阿宇這孩子,我怕我不在了,他沒有可以容身之處。”
“至少南部小城不會讓他覺得冷漠。”
“多少年前,我和成志鵬在這裡遇見,然後再談戀愛,所有的溫暖都和南部小城有關係。”
“哪怕我和他的結局並不好,可結局也不是在這裡發生的。”
“終歸,南部小城是個好歸處。”
成方國終於聽到衛霞提起了自己的弟弟成志鵬。
從八月份衛霞帶著衛戈回到這裡起,她就沒提過他。
“是我們成家虧欠你們母子,撫養阿宇也是我這個大伯應該做的。”
成方國只能嘆氣,對於某種愧疚,對於某種遺憾。
“大哥,你不用說什麼對不起,有的事情就算是我這個當事人都說不明白。”
“但我和成志鵬離婚都這麼幾年了,回到這裡,你們還給我和阿宇住的地方,支付我們生活上那麼大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