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手機，看著夏禾微笑道:“咱們以前從來不弄網約客戶，其實不是因為大家沒想到這個法子，而是它的缺陷性也太大了，置業顧問大都沒那麼大的經歷去維護不確定的客戶，你看，你就當是上了一課吧。”
夏禾沉默下來。
“你知道網約客戶有時候會讓一個置業顧問浪費多少時間做多少無用功嗎？”趙小芸繼續開導她:“比如你今天，可以學到多少知識，出去接待多少組有效客戶……”
夏禾聽出趙小芸的話外之意了，她原來並不看好她做網銷這條路。
可能她覺得對於公司有利的事情，無形中已經給其他同事帶來了困擾。
也或許是，最近的她，確實太扎眼了，總之今日的趙小芸，話裡話外，讓她感覺到了不舒服。
或者說，是陌生。
“我也不是怪你提了線上售房這種方式。”趙小芸看著夏禾看向自己的那雙漂亮又透亮的丹鳳眼裡的探究，別過了眼，語氣裡有一絲不安。
轉而又對夏禾認真道:“只是，大家工作量都大，以後還要花費更多精力去做這些，背後多少有所怨言，我也是為你好，才跟你說的，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其實你以後可以多問問，然後在向上級報告。”
“嗯，我知道的，小芸姐，謝謝你。”夏禾收起自己垂頭喪氣的模樣，禮貌的跟她道謝。
趙小芸對她笑得真誠，可是她的話，莫名的讓她覺得警鈴四起。
“你知道，越級上報對你的主管有多不尊重嗎？何況你還直接越過了曾總，向行政提了這個建議，行政立刻就上報到了昆都總部，聽說，過不了多久就會派人下來了。”趙小芸變得突然很嚴肅。
“派人下來幹嘛？”夏禾問道。
“專業的事當然由專業的人來做，聽說是會派一個網銷團隊下來。”趙小芸解釋。
“那不是挺好的嘛？”夏禾說完，突然想到，作為置業顧問，大抵都是隻關心自己業績的，如果真來了一個網銷團隊，那置業顧問之間勢必又多了更多競爭壓力。
於是她補充道:“小芸姐，我覺得既然高層很重視，那說明網銷就是一大前景，我們與其等著上面派人來和我們搶飯碗，為什麼不能自己先做大做強？”
“呵……”趙小芸收起自己的笑容，立刻冷然道:“夏禾，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沒明白，有的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不該管的，一定不能插手。”
她說完，站起身來，冷冷道:“我以後也不會和你廢話了，原以為你還是一個聽話的好苗子。我和何瓊有客戶就要到店了，希望你不也不要多管閒事，沒事的話就出去待著吧，我們不希望你在這兒礙眼。”
她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讓夏禾有些措手不及，卻又覺得似乎早有預感。
她還以為，在安居，對她唯一真心的，恐怕就是趙小芸了。
她哪兒來的這種錯覺呢？
大概就是因為她替她擋了曾林的那杯酒開始的吧。
果然，人心難測。
夏禾看著她傲然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卻也沒有多難過。
反正她說過了，來這兒不是為了交朋友的，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去傷懷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