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孟鳴在尤二喜的衣下襬裡發現了東西,確實是幾封書信,都是密信,其中就有一封方留壹寫給他的書信。
信中詳細地說明了方留壹的毒計,在這裡不知贅述了,孟鳴覺得收集的證據足以為鄧長浩 洗冤昭雪,這可惜他已經看不到這一天了。
孟鳴知道泗州的官場已經爛透了,他也希望把這些證據交給未來的知州,寄希望於他撥亂反正,以還泗州吏治的朗朗清明。
此時好似嚇傻的賈世虎被張妙娘踢了一腳,方才醒轉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顯出訕然的傻笑。
他此時就對孟鳴說道:“駙馬爺,我聽說鄧長浩的妻子申希光,已經準備嫁給方留壹為妾了。”
孟鳴頓時有些可憐她,她此時可能不知道以後,她將在自己的殺夫仇人身下歡虐承歡;若是日後她知道了真相可能將會後悔自責一輩子。
他對張妙娘說道:“娘子你覺得,是否有必要將真相告訴鄧長浩的娘子?”
張妙娘焦急地說道:“相公,奴奴覺得應該告訴她,我一想到她將會在仇人身下求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這就告訴她去。”
張妙娘說罷就連忙往鄧長浩家奔去了,不一時她就到了地方,只見鄧長浩家沒有了絲毫的悲傷的氣氛;這屋裡屋外都是張燈結綵的,反而是一副喜慶的氛圍。
她用手指蘸著唾液弄破窗紙,就看見裡面有一個盛裝的女子,面向內背朝窗地坐在梳妝桌前。
申希光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兩頰微紅,兩眼一派清明,微卷的睫毛上似乎有點兒溼,奢華精緻的鳳冠戴在頭上,一身火紅色的嫁衣披於身上。
嫁衣是上好的材質縫製的,嫁衣很簡潔,上面只有一個圖案:金雲霞龍文;
只見她蔥白的十指輕理嫁衣,如玉的手指上塗上了火紅蔻丹。
張妙娘此時在窗外咳嗽了一聲,就見申希光頓時吃驚地站起來,走向屋門向外看去。
張妙娘也乘機走向前去,兩人一時目光相接,雙方都覺得彼此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見張妙娘說道:“請問姐姐可是鄧長浩鄧郎君的娘子呀?”
申希光答道:“是呀,請問妹妹找我何事呀?”
張妙娘說道:“鄧郎君蒙冤新喪,姐姐卻是要出嫁了,你就沒有一絲顧忌嗎?”
申希光聞罷,幽幽一嘆道:“我現在已是孤苦無依,往後也要找個依靠,幸有方公子垂憐,要娶我進門,也讓我以後無憂了,這對我來說可是好事。”
張妙娘此時說道:“姐姐可要想好了,方留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而且他還是殺死你丈夫的兇手,你確定要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申希光此時反駁道:“妹妹你是操得哪門子心呢?縱然方公子如何不堪,只要他對我好就行,我不管這些勞什子的非議,妹妹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張妙娘此時氣憤難平地說道:“申希光,你寡廉鮮恥,貪圖富貴,委身殺夫仇人,甚是可恨。”
申希光聽罷,頓時臉色一沉,然後“哼”的一聲,然後一甩衣袖,然後不再理睬張妙娘,就徑直出了屋。
張妙娘此時氣的直跺腳,但是也是無計可施,只得返回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