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過,國際人道主義醫生是陳戒的主人格,那是一個不分種族、不分膚色一視同仁的大愛無疆型人格,而戰士和看守者都是脫胎於這個人格的。
既然這兩位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那醫生也該說點什麼了吧?可這二位聊了半天醫生都沒露面,這就有點怪了。
看守者倒是調侃了一句:“你要想找他可就有點費勁了,咱們的那位醫生清高得很哩!”
戰士糾正道:“人家那不叫清高,叫心如止水。”然後又扭頭對陳戒說道,“我看你也省省心,這種小事他是不會露面的,反正該聊的都聊了,要不咱們散了吧。”說完戰士就化成一片虛無消失在了黑暗裡。
眼看自己的計劃被戰士打亂,看守者也有點索然無味,只好嘆了口氣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剩下的你自己決定吧。”說完他也消失了。
陳戒不知道的是,醫生恰恰是那個最早給出態度的人格,陳戒下午在花壇邊上坐著等車的時候,心裡的那種漠然就是醫生給他的態度,因為這種情緒有些陌生,當時還被陳戒定義成了麻木和冷漠。
這種情緒的直接表現就是無話可說,既然無話可說,醫生自然也就沒必要現身了。
陳戒的感受是三種人格博弈後的結果,至少在他看來,他對馮詩楠目前只是欣賞,根本不像看守者說的那樣。
但一個字眼也要看人怎麼理解,如果非要把這種感受定義成喜歡的話陳戒也不反對,可這種喜歡並沒有影視作品裡那種轟轟烈烈、山盟海誓的感覺,這種喜歡就像他喜歡父親、喜歡母親、喜歡高格立一樣,是一種單純而樸素的情感。
而陳戒明白看守者嘴裡的喜歡指的是什麼,是那種女人眼裡的男人的“壞”,陳戒不單純,他懂這些,可是看守者手裡的那個潘多拉魔盒已經把這些東西都悉數封存了起來,所以陳戒才能在這件事的感知上表現得如此單純。
兩個人格消失之後,陳戒的心海再次恢復了平靜,患得患失的感覺經過剛才的探討好像也平息了。陳戒這時再開啟書,那種心不在焉的狀態也隨之不見了,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沒時間看書了,因為吳翰凡的車就要到了,他現在該叫呂國萍起床了。
……
……
吳翰凡把母子二人送到之後就找地方停車去了,陳戒這會兒已經站在了那傢俬房菜館的匾額下面,菜館沒有冠名,就叫秘製私房菜,因為特色菜的味道給人印象深刻,所以回頭客格外得多,尤其國慶期間,更是天天爆滿。
陳戒已經兩年沒有來過這裡,裡面的陳設一點沒變,還是那種清幽典雅的感覺,主體建築總共三層,再加上這家店連旁邊的商鋪也全盤了下來,打通之後規模顯得格外浩大。
門口的玄關處擺放著一座一人高的花崗岩電動瀑布,寓意財源滾滾,擺設自帶的霧化效果讓整個大廳也涼爽了不少。
飯店老闆名叫曲雅涵,是位和呂國萍年紀相仿的中年女性,不過看上去要比後者年輕一些,打扮得也很乾練,雖然人到中年,但也風韻猶存。
往年的國慶假期曲雅涵一般都在國外度假,今年正好沒出去,知道呂國萍大駕光臨,便親自出來迎接,兩人剛一見面就一臉笑意地寒暄了起來。
“萍姐,你可有段時間沒來了,我還以為你把妹妹我忘了呢。”
“哎呦,哪能呢,姐這勞碌命也是難得清閒。”
曲雅涵緊接著又把目光轉向陳戒,驚訝道:“這麼帥氣的小夥子想必就是你們家公子了吧,都長這麼大啦?!”
之前來白城,呂國萍基本沒時間帶兒子出來,這還是陳戒第一次見曲雅涵。
他之前也不知道曲呂二人的關係,否則今天訂雅座也不用費那麼大勁了。初次見面,呂國萍自然是要引薦一下的,便道:“這是你曲姨,還不打個招呼。”
陳戒倒也乖巧,接茬寒暄道:“曲姨好,我叫陳戒。”
曲雅涵笑中帶媚道:“一看就隨我姐,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陳戒知道這是客套話,所以只是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曲雅涵一邊招呼母子二人往裡走一邊說道:“萍姐,我今天可是專門給你留了一個最幽靜的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