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這個電話也來得太晚了點兒吧?”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戒遠在南方的老媽呂國萍。
呂國萍一向很關注陳戒的學習成績,每次期中期末考試一結束,她就總會雷打不動地呼個電話過來關心一下,這次數學聯賽的事情陳戒也告訴了她,按照呂國萍的習慣,這個電話中午考完試就應該到了,沒曾想一直拖到了現在,所以陳戒才有此問。
“媽最近事情有點多,這不,會剛一開完,媽不就打過來了嗎?”呂國萍強勢慣了,不太喜歡道歉,或者解釋,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兒子。
呂國平話鋒一轉,說道:“再說了,媽沒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媽主動打一個彙報一下情況?”
陳戒這時看了看錶,心說老媽也確實辛苦了點,大週六的,這都晚上10點了,沒想到還在開會,因此半開玩笑地回道:
“您那時間早讓工作佔滿了,我哪知道您啥時候有空,啥時候沒空?要是哪個電話沒挑對時候,正打在氣頭上,我還不得無辜挨回數落?”
呂國萍聽他話裡帶刺,笑罵道:“臭小子,媽的脾氣哪有你說的這麼差?”然後又換了一種溺愛的口吻說道,“兒子,怎麼樣,想媽媽了不?”
這種問題,陳戒光是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怎麼可能回答,因此搪塞道:“媽,我都多大人了,這種問題咱以後能不能別問了……”
呂國萍無奈地嘆了口氣:“別人家的兒子都是跟媽親,我看你都快把媽忘了,唉……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生個閨女。”
陳戒心說要不是您和我爸分居,自己興許還真能有個妹妹,當然這話不好當面說。
陳戒換了個話題,說回考試的事情:“媽,您就不關心下我的考試結果?”
考試成績,呂國萍關心了多少年,結果大同小異,她說:
“你那考試,不是媽說,千年老二!你就不能蹦個火星,爭取一次第一啊!”
陳戒也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抱歉道:“媽,這次別說第一,第二都懸......”
呂國萍的嗓門立刻起開,問道:“兒子,你啥意思?驚喜沒有,還給媽個驚嚇!”
呂國萍生氣,那可不是好玩的,陳戒趕忙解釋了聯賽三個年級都要參加的特殊性,然後趕忙躲開話題道:
“媽,這次十一您回來嗎?自打我和我爸搬了新家以後,您還沒回來過呢。”
一聽這話呂國萍就來氣,只聽她揶揄道:
“快別提你們那個新家了,跟你爸說了多少次,我不反對你們住得離學校近一些,但是怎麼也得挑個好點的小區啊!”
“新民苑多鬧騰啊,物業也不行。你爸自詡炒股掙了錢,這麼多年總不能連個陳公館都住不起吧?!”
之前提過,離華強一中最近的兩個小區,一個是新民苑,一個就是陳公館。
新民苑是拆遷安置小區,裡面一大堆出租房,因為入住門檻低,難免魚龍混雜,聽說之前還鬧過一段時間傳銷,後來經過治理才又消停下來。
而陳公館則是實打實的高階住宅區,裡面都是獨門獨院的別墅,本身小區的住戶就少,所以肯定不鬧騰,再加上獨門獨院,哪怕鄰居家裡動靜很大,也很難相互打擾,最適合陳戒這樣的高中生居住。
所以,只要家裡條件具備,家長們肯定會優先選擇這個小區讓孩子準備高考。
呂國萍一開始也是強烈要求他們父子倆住到陳公館的,當然這事主要是呂國萍和陳國剛兩人之間商量。
呂國萍是個講究生活質量和情調的人,她覺得以前沒條件就不說了,現在既然條件有了,當然是要改善一下生活的。
但是陳國剛的秉性則更接近於老一輩無產階級,就算他本身有那麼點神經衰弱,但他還是喜歡老百姓這種雞犬之聲相聞的煙火氣生活。
其實兩個人秉性的形成跟他們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也有關係。
呂國萍出生在城市,在她童年的記憶當中,因為家裡地方小,公共樓道空間有限,所以鄰居經常會為搶佔公共過道大打出手,誰打贏了,誰就能把自家的閒置物品擺放在過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