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沉默下來,就好像在為犧牲的戰友哀悼一樣。如此沉默良久,陸安才嚥了咽乾澀的喉嚨,開口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陳斐然忽然紅了眼眶,強忍著酸楚答道:“是十五區來的托馬斯·庫珀和二十一區來的納爾遜·博塔。”
陸安聽完後,有些茫然,那是誰?
甚至,這兩個名字都有些陌生,更加不用說他們的面容。
然而想想前幾天,這兩個人還活蹦亂跳地同自己一起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或許他們都認識自己,畢竟自己和查姆那麼顯眼,說不定他們還曾一起鬨笑過自己和查姆。但是,這都是曾經活生生的人啊,就活在自己的身邊,然而轉瞬之間就不在了。
他們不再會哭,不再會笑,不再有任何情感,不再會說任何話語,變得冷冰冰的。
這可惡的死亡啊!不,還有那些該死的兇手啊!
陸安抿著嘴,咬著牙,心中的仇恨無以復加。
即使他自己曾經離死亡也只有一線之隔,但他卻並不十分仇恨,甚至對於有嫌疑的“紫色榮光”都可以輕輕放下。然而,身邊的人突然就這樣因此而死,卻讓陸安心中的仇恨熊熊燃燒。
“那些襲擊者,該死。”
陳斐然聽到陸安從牙縫中擠出的話語後,微微點頭附和道:“是啊,所以大家都儘量配合著那些憲兵隊的審查,若是能早些從中揪出一些叛徒,就能早一日報仇。據說憲兵隊中已經清洗了好多人了。”
陸安冷笑一聲,說道:“他們確實該死,月球本來就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下,結果就在他們眼皮子下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使不說叛徒內應的事情,光是失職的責任就夠清洗他們好幾回了。”
“我聽查姆說了,謝教官讓人接應你們的時候,有憲兵隊的人襲擊你們,是嗎?”
“嗯。”陸安點點頭,道:“要不是田中百繪,我說不定,呵呵——”
陳斐然驚奇地反問道:“田中百繪?”
“是啊,當時襲擊剛開始的時候,那個舞臺就被一炮炸掉了。幸虧只是化學炸藥的炮彈,要是鐳射炮的話,說不定我們三人當場就被幹掉了。哼哼,他們憲兵隊也好歹還有些用處,沒有讓那些人得到大殺傷力的武器。”
“怪不得我見到查姆的時候,他說是‘我們三人’,我還以為是其他的人呢。”
陸安繼續說道:“嗯,所以憲兵隊的內應襲擊後,我們三個人就分散開了。田中百繪當時為了救我受了點兒傷,我也不敢在場館中久留,我們兩人就躲了出去,一直到今天中午戒嚴後才敢回來。”
而陳斐然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他們襲擊你,是不是?”
陸安則是苦笑一聲,點頭道:“是啊,要不是因為家裡的老頭子,我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對於這種遠在雲上、深如汪洋的事情,陳斐然只好嘆息一聲。
雖然對陸安來說,他的身份在來到月球之前,就已經被那個可惡的亞瑟老頭子抖露出來了,早已不是秘密,但是陸安依然不想過多提及那位陸總司令。
所以他轉而問道:“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都還沒問呢,查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