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因為和查姆一組,正好被分配到了離舞臺最近的地方,雖然是在角落裡。
陸安覺得,可能是因為查姆那魁梧的身形出現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會有些吸引眼球。為了不喧賓奪主,他們兩人只好被分配在最不顯眼的地方,就在舞臺下的最側邊。
“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查姆有些不放心,向陸安確認道。
“不需要,我們只要站在這裡就好了。”
陸安瞧了瞧他的頭頂,幾乎與舞臺齊平了。
好在查姆不是光頭,不然的話,或許舞臺的藝術設計人員很快就會發現,怎麼設計得好好的燈光效果不對?舞臺下為什麼突然多了一隻鋥光瓦亮的燈泡?
那樣的話,可能負責場館安保的人員又要頭疼了,去哪裡再找一個隱蔽的角落來安排這位健碩到異常顯眼的查姆兄弟了。
而此時,就在舞臺後的準備間裡,田中百繪已經在做著緊張的準備了。
“希望這場莫名其妙的演出趕緊結束才好。”
這個念頭如此反覆,如此頻繁地出現,甚至讓田中百繪自己都有些吃驚。以前像這樣計劃行程安排之外的突發情況,並不少見,甚至更遠的去往火星的情況都有;但是這次卻不知為何如此令自己心神不寧,惴惴不安呢?
但是,田中百繪一方面覺得怪異,一方面卻又真的如此希望著。
然而,或許她不知道的是,對於她來說是完全雞肋的外面那個舞臺,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一處美妙得不能再美妙得的演出地點。
“諸位,無論成敗與否,這次我們都要讓他們知道,隨意栽贓我們、侮辱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代價就要用那些人的血來償還。”
密謀的眾人轟然應諾。
月球雨海南畔的嫦娥市中,舞臺已經準備就緒了,而真正的演員們卻姍姍來遲,依然尚未出發。
就在一海之隔的雨海北岸,都有人在微笑著靜靜等待著這出大戲帷幕的拉開。
雨海東北角的虹灣平原正是聯合司令部月球分部的所在地,某位被戲稱為“萬事可以”元帥的人,正在默默佇立著凝視海對岸,嘴角那一絲淺笑顯露著他心中的喜悅已經溢於言表。
畢竟這位已經善良軟弱到在眾人眼中沒有性格的元帥,其真正的情緒都是微微淺淺,半含而不露的。
而在虹灣平原的東方,柏拉圖環形山投下的大片陰影之中,有人已經在待命;而吩咐他們待命的人,卻正佇立於憲兵司令部那片透明的幕窗前,縱覽阿爾卑斯山谷下波瀾不驚的雨海。
每次看著那片寧靜的海,總能平復阿爾伯特·施威頓的心緒。
這片少風少浪的人工造海,在他看來,就好像上天取下了人類的心臟安葬於此處。一顆不再跳動的死亡心臟,總能讓他切實地感受著活著的美好,無論是以何樣的情緒面對著這片雨海,都能很快被平復下來。
雖然今天在這片雨海面前久久佇立,遠超於往昔,但總歸這位面容冷峻的憲兵司令還是以娃娃音吩咐著身後的副官。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