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個組織所有的資訊都來自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都與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有關,陸安甚至都會對這樣的組織棄之如敝履。
畢竟,不是每一個都會為了所謂的“權勢”而放棄自由,那種心靈中無拘無束的自由。
人心中一旦有了秘密,就好像背上了一個沉重的負擔,埋下了羈絆的種子。無論選擇保守秘密還是洩露秘密,都是一個在生命中永無終結的選擇迴圈,關乎道德與自我。
畢竟在外面這個世界中,若是陸安願意,他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地活著,毫不費力活得很滋潤。但是他沒有,他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一直堅持至今。
對陸安而言,這便是自由。
而且,在這個組織中隱藏於過往長河中的迷霧中,站著的是陸安所不瞭解的父親與哥哥,是有待於陸安去發掘的好像從來未曾“活過”的父親與哥哥。
陸安想讓他們活過來,在自己的生命中再次復活自己的“父親”和“哥哥”。
父親和哥哥曾經作為他們自己而真切的活過,但是如今有塵封著的父親和哥哥曾經不一樣地活過的證據,陸安如同發現了寶藏一般。
他要讓這些證據光明正大地出現,證明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曾經如何活過,而不是像這樣永遠被埋沒,永遠被遺忘。
所以,陸安才在這個組織中虛與委蛇,跟各色的成員打交道,為了維持這個組織的平衡不至於使其毀滅,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兒委曲求全。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利用這個組織那所謂呼風喚雨的“許可權”去惡作劇,去作弄,去嚇唬,去嘲笑。
這樣才使這個組織所有神聖的一切,在他看來都很荒謬而且可笑,能夠讓他輕鬆以對。
比如他對田中百繪開的那個關於櫻花的玩笑,只是好像完全冷場,變成了冷笑話,讓他有些無趣罷了。
因此陸安才能夠對這些組織成員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即使是相對比較熟識的“黑桃六”田中百繪,剛剛擦身而過時的話語也只是帶著戲謔意味的問候而已。
不過正如他所說的,“黑桃六”的演唱會明天便開始了。
第二天很快便到來了。
新兵們很快便知道他們的特別任務是什麼了。
本來確定參加演唱會的那隊軍人因為突然的爆炸,而被召回參見戰備,現在就在嫦娥市頭頂的某片天空上巡邏警戒。
或許,這次的爆炸正好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吧。
月球新兵訓練基地的這些新兵們,被緊急徵調過來,頂替那隊軍人,維持現場的秩序。
其實,這只是形式上的任務。
因為,這次演唱會的所有觀眾,都是早已選定的軍人代表,根本沒有普通市民進入。對於這些精英軍人來說,守秩序守紀律簡直是家常便飯,更何況是在如此重大的場合。
即使是真的有需要警戒保衛的人物到場,恐怕軍隊中相關的保衛部門也會有專人進行警戒保衛,用不著這些維持現場秩序的軍人越俎代庖。
所謂的維持秩序,聊勝於無而已。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陸安他們進入文化中心的場館後,也只是分組被指定到了相應的位置後,連多餘的任務都沒有佈置。他們或許也只需要站在該站的地方,在需要有人的地方出現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