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榮寧京城之時,我還只是個窮舉子,無權無勢又很拮据,我一文弱書生如何威脅的了你?”季元斌輕輕問著,周荷頓時語塞。
季元斌的確不曾脅迫她們一家,而是利誘。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說,否則這罪名一定會落到她頭上的!
“是你和我們說不想娶榮寧,也是你提議的李代桃僵,要是沒有我女兒,你能順利的解除婚約?”周夫人嚷嚷著開口,玉芙冷冷的掃了一眼。
“陛下,大人,這一家人蛇蠍心腸,我沒有看護好榮寧是我的過錯。但他們利慾薰心,將榮寧藏起來騙我,威脅我掩護他們的罪行。”
“臣家中貧寒,走到如今實屬不易,一朝行差踏錯我自願領罪。可他們所說句句是假,臣若真為了婚約,那榮寧一死婚約自當解除,我何必找個假的回來如此麻煩?”
“整件事臣唯一的錯處就是沒有擔當,不敢承認自己一時不慎沒有看住榮寧,讓她跳崖自盡。又不能強硬的拒絕賊子脅迫,還請陛下降罪!”
季元斌說完直接跪了下去,玉芙連忙扶著他,見扶不動便也跟著跪了下去。
“父皇,元斌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無可奈何,都是這幫賤民以下犯上拿捏了元斌,兒臣請求父皇重重懲治他們。”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周夫人見此害怕極了連連否認,嘴裡還胡亂說著:“他是知道榮寧沒死的,他是知道的。”
“你們隱瞞我如何得知?”季元斌轉頭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周夫人大叫:“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啊!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還給我們銀子,我……是你推她墜崖的,我們可是親眼看見的呀!陛下,是他推得,是他推得!”
“陛下,若臣真是知道榮寧還活著,若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為何不讓人殺了他們?殺了榮寧?反而留著他們一直威脅我?”季元斌故意抓著前面的話不放,遮掩後面的話。
皇帝聽得有些不耐煩,這當中來龍去脈誰真誰假是一兩句話看不出來的,他轉頭看向江淮:“你說呢?”
“此事千寧是受害者。”江淮淡淡的開口,雲千寧早就躲在江淮身後不肯露頭了。
她聽江淮這麼說,深吸口氣,小聲道:“我只記得是周氏一家人關著我,綁架我,旁的一概不知了。”
江淮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皇帝起身,道:“周氏夫婦為貪圖富貴,囚禁綁架伯爵府三小姐兩年之久,處絞刑。”
“周荷冒充伯爵府小姐責貶為奴籍,充做軍奴,周利發配北涼充軍,三代為奴。”
江淮拉著雲千寧行禮,謝恩。周氏夫婦聞言眼睛一翻,昏了過去。周荷還在哭喊著請皇帝求情,周利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季元斌膽小怕事,實不是君子所為,釀此禍端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
“謝陛下開恩。”
季元斌叩首謝恩,皇帝起身便往外走,眾人紛紛行禮。
周家的人都被拖下去關進大牢等著行刑,而榮伯爺則是盯著雲千寧。
“寧兒,隨爹爹回家吧。”季元斌親口認證了雲千寧的身份,如此便不會有假了。更何況雲千寧和付柳長得很像。
雲千寧聞此搖搖頭,往後縮了縮。
“寧兒?”
“我不是榮寧,我是雲千寧,我也答應了江淮不會走。”
雲千寧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說出來,江淮聞言看著榮伯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