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淡黃衣服的梅花兒枝丫搖曳,顯得慵懶。這又有些像是浪漫的陳俗套路,可雷厭奚喜歡。
“我開始找了哦。”她平靜的對著一隻搖搖欲醉的梅花說道,冰冷霸道的聲音卻含著數不盡的溫柔,在溫柔中那股強大的感覺又那麼容易顯現。
厲明雨笑道:“我們玩躲貓貓吧,你來找我來躲,限時十分鐘,就在家裡,不能躲後院兒。”
雷厭奚眸不轉頭不動,平靜的望著前方片刻後像是遲移症般的回答道:“哦,好。”
於是雷厭奚望著電視在心裡默數著數字:二十······三十。慢慢像梅樹走去。
“我開始找了哦。”
走到一處,窗外飄起綿綿細雨,她開始放聲高歌:“寒雨逗趣細梅,韶華絢爛,不過歲月風吹雨打。早秋思靠溫庭筠,奈何樂盡不思魚幼薇,枕上淺垂淚,花間暗斷腸!”
聲如細水長流,慢慢躺入心潮,卻在其後令人潮水此起彼伏,慢慢掀起浪濤,再也無法平息。
“撲通”一下,左手邊房裡有動靜,雷厭奚迅速開門,看他紅了眼眶,問道:“怎麼了?”
他像個傷心極致的小孩一樣,痛心疾首般哽咽道:“怎麼這麼悲?”
雷厭奚望向窗外,嘀咕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悲······”
厲明雨追問道:“你啥時候唱那種比較歡快的?”
雷厭奚沒有回答,牽起他的手往樓下走去,到了門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輸了。我要你陪我去冷然家。”
厲明雨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走在她身旁哦了一聲。
這也年連帶著周圍長出了許多梅樹,梅花輕飄,花瓣悠閒淡雅,隨風似長河流淌,好似山野間絮絮飛舞猶如極光星河般絢爛的相思林。
他提著兩斤小酒,蹦蹦跳跳的朝著山野間蹦躂,似乎清晨費心懊惱的苦事早已忘卻。清晨還在嘔心瀝血的為學生們普及知識,生怕他們以後工作時一個不小心就命喪黃泉,如果不好好學,到時候連欲哭無淚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因為李巖海,如今的他連講著眾所周知的知識都是字斟句酌的。梅花芬芳需要經歷寒冬的荊棘,越是凍寒刺骨的凜冬越更能嚐到梅花的芬芳,那種鋒芒盡露,苦盡香來的芬芳,更能沁人心脾,更能深入人心。這些學生應當如此。
有些無趣的在他的鄰牙利齒中說得八面玲瓏,這人便更深得人心了。
“老師,前面那個······激極線的知識點麻煩再講一下。”
戴越笑了笑,沒有絲毫不勝其煩的怒氣,只是又一如既往的將那個學生所指出的知識點一絲不苟的從新講解一遍。這不僅是一名教師的本分與職責,更是他對事順勢又理想的態度。
忙得不可開交,但散心陪佳人的時間還是得從百忙之中抽出來的,相思林裡插著的那柄陳年卻未生出半點腐朽之意的銀刃,在腳步踏在枯枝落葉嘲哳的聲音中依風搖擺,鏘鏘作響,令人浮想聯翩。
大抵是兩位天長地久有情人,劍舞風中情綿綿。
實在美好。
戴越慢慢走到鋼刀前,擋住了刷刷寒風,盤腿背風而坐。看著銀刃裡模糊不清的自己,忍不住嗤笑了聲。
“巖海,想你的第······抱歉,太忙了,記不住多少天了。小戮又走了,那隻死肥貓······真不讓我們幾個省心,你說你在天上看著他,會好好的嗎?算了,不鳥那個忘恩負義的。”
“小蓮她又懷孕了,沒準是個白眸俊俏小夥,也有可能是白髮的。終是幼兒白了頭,終是年少早滄桑,終是······有情人不得眷屬。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