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身上的溼衣服必須得換,身上的傷必須上藥,新衣服跟傷藥,她空間裡都有。
最重要的是,寧然現在確實很想吃東西,但她不想吃手裡這個窩窩頭。
寧然懷疑,要是吃了這個窩窩頭,本來她沒被李倩跟李長安毒死,也要被這個窩窩頭給毒死了。
發黴的東西哪裡能吃?
那姑娘卻絲毫不覺,仔細的掰下一小點來,努力嚥下去填飽肚子。
見寧然不吃,她還很疑惑,“你不吃嗎?”
寧然:“……我還不餓。”
話剛落,寧然的肚子就響了兩聲。
寧然:“……”
那姑娘情不自禁笑了下,笑意又很快淡去,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大概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窩窩頭,都是吃熱乎乎的黃面饅頭吧?”
寧然:“……”
她現在只吃白麵的,還得是精細面。
生活條件變好後,她為什麼要苛待自己?
那姑娘滿臉愁苦,“一開始,我也吃不慣。可是那些人身上就只有這些,連他們,最多都是喝菜湯。我們要是不吃這個的話,就會一直餓著。到時候,餓都要餓死了,那還有命活著去努力過好以後呢?說不定,說不定他們即便將我們賣了,結果最壞也不過任人糟蹋,總差不過丟了命吧?只要還活著,一切都有可能。”
寧然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裡是哪兒?失蹤後,沒人找你嗎”
那姑娘勉強笑了下,“我姓孫,叫孫月,原先是西南那邊山區的人。我家裡人……他們都出意外死了,就只剩下我一個。村裡村長的兒子想佔我,聯合村裡的人逼我成親,我不願意,就跑了出來,結果沒成想,還沒找到一個落身的地方,先被人販子給逮住了。”
還是個烈性子的姑娘。
難怪這姑娘沒有想過回去,也沒想過要跑。
原來家裡人都不在了。
寧然同情的看著她。
孫月再次嘆口氣,掰了一小塊窩窩頭塞進自己嘴裡,“沒事,我早看開了,無論在哪兒都是個活,只要還有命就是。”
說著,孫月看向寧然,“小姑娘,那你呢,你叫什麼?”
寧然見她對自己也算有善意,便沒打算瞞著。
她正要告訴孫月,卻突然聽見那邊火堆旁哐噹一聲,有什麼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