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晝夜。
沈先生以前的訊息都是很快傳入宮中。
而且最重要的是安插盯守靖安侯府的探子同樣沒有訊息傳回來。
如今老對頭又有異動,實在令他心有擔憂。
最壞的打算就是刺殺失敗被擒,然後嚴刑拷打之下供出了他這個幕後主使。
同時他也有些懊惱。
昨個兒真的是被氣急了,本不該令沈先生出手的。
既然溫嶽已經恢復,不如爭取過來。
任誰都能看出局勢是他鄭忠更有勝算。
他距離三司掌印也只有一步之遙。
高全已經是昨日黃花。
但凡看得清局勢,也能分得清楚到底該站在誰的身旁。
也許是爬的太高了,所以心有疏漏,沒有了曾經的恭謙和謹慎。
只覺得不過是個侯爺的世子,既然恢復了,就讓他再癱瘓下去便是。
但是世上本就沒有完全有把握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指使刺客去殺人。
最聰明的是主動示好,但是又要保持自身的優勢,最後以大勢壓人。
“確實是我操之過急了。”
鄭忠輕聲呢喃。
相比於高全,他更年輕、富有活力,上位的也早。
手段不說太高明,但是人還有些聰明。
最重要的是,他和高全一樣忠心於梁帝。
對比起忠心來,其實沒有誰比誰高。
因為對於太監來說,梁帝就代表著一切。
沒有生育能力就意味著他們的這一生只能依靠帝王。
長出了一口氣,鄭忠壓下心底的懊悔。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還結了這麼大的仇,實在很難善了。
縱然溫嶽投誠過來,鄭忠也會防備著他,甚至還會找機會坑死溫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