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溟策坐在大殿之中看著底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坐在帝座上一動不動,即使下面那人比他地位高,修為也不比他低。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實在是,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設宴接待不是。”溟策臉上掛著一個職場專業假笑,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客氣話。
一襲白衣的倫桑抬起頭看著溟策,“我無心同你多說什麼,只問你一句,可知浮惜蹤跡?”
溟策擺了擺手一臉不解的說道:“不知道啊,太子不提我都快忘了,浮惜神君這都下去渡劫好些年了,最近的星宿變化該不會是因為浮惜神君引起的吧?”
“白帝,感知一下。”倫桑聽了溟策的話顯然不是很買賬,他低下頭看向身側的白帝說道。
白帝二字一出,坐在帝座之上的溟策緊了緊衣袍下的手,他沒想到倫桑居然將浮惜的神獸白帝都帶了過來,若是有一丁點殘留的氣息被他所感知到……
“沒有。”白帝閉眼感知了一下之後睜開眼搖了搖頭,他一臉無辜又失落的模樣讓倫桑也相信了他的話,畢竟這些天白帝尋不到時總會這般。
倫桑抬眸看向溟策,“告辭。”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便帶著白帝離開。
在白帝離開之前,他回過頭來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溟策,最後還是化作一道流光緊隨太子身後離開。
溟策在兩人走了之後才緩緩鬆了口氣,掌心不知道何時出了汗,他閉了閉眼回想著剛剛白帝看他的那一眼,帶了許多不明的意味。
白帝和浮惜是血契,只要浮惜在人間有一滴血液的殘留它都不可能感受不到,更何況是陳錦年此時此刻還活著,還在冥界之中流過血。
溟策大概也是知道白帝有意隱瞞太子,也是,作為浮惜的神獸在看著浮惜受了這麼多苦之後又怎麼可能真的幫著外人來傷害自己的主人。
溟策揚唇,釋然一笑看向暗處的那一角衣角。
“滾出來。”他衣袍一揮,躲在暗處的鄔誠被他整個人帶了出來。
“哎呀尊上真的很粗魯誒!”鄔誠揉了揉自己的手噘著嘴看向帝座之上的溟策。
雖然他裝出這麼一副模樣,可面容的扭曲和眼中的妒忌之色隱藏得還不夠深,被溟策看得一清二楚。
“就一點都不想見見你這個太子弟弟?”溟策嘲諷之中帶著幾分不屑,他撐著腦袋看向鄔誠,倒是和陳錦年的動作又幾分一致。
鄔誠邪邪地勾起薄唇,擺了擺手像是不在意一般,“我見他幹什麼,幾千年了他怕是都忘記他還有我這麼一個在莽荒的哥哥了。”
“也是,畢竟誰會記得一個廢物的小人大哥呢。”溟策勾唇說道,話中字字誅心,眼看著鄔誠的笑意凝固,緊接著眨眼甩袍子直接走人。
畢竟還有求於溟策需要借冥界來掩護自己,自然是不能因為這麼一兩句嘲諷就和溟策鬧掰,這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溟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也逐漸退散,鄔誠的存在始終是變數,若是日後做什麼時損害到陳錦年,他實在不能和滿心滿眼都是浮惜的倫桑相提並論,一個小人和一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