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鄺文斌大吼一聲,左手抓住董四的頭髮,用自己的腦袋狠狠地砸向了董四的臉。
嘭!
鄺文斌一砸而中,沒等董四反應,強忍著手上深入筋骨的軍刺被董四抓著左右搖晃,用腦袋一下一下砸在董四的頭上,一下,兩下……
董四手上緊握著的軍刺漸漸鬆開,身中兩槍,前面被李國華砸在柴油機上的腦袋又被鄺文斌緊緊抓住不顧死活的對砸,再也無力掙扎,人已經暈了過去。
鄺文斌根本理會這些,仍然用自己的腦袋一下一下砸在董四的頭上。
“鄺隊!”後面的特警隊員已經跟到鄺文斌身邊,將鄺文斌拉開,另一名特警隊員直接用臂彎鎖住暈過去的董四的脖子,往岸上拖。
“老李!老李!”鄺文斌這才記起李國華,左右環視,才看見俯臥在水面的李國華,緊趟幾步過去,一把抓住李國華,將李國華拖上岸邊,急切地叫道。
然而,任憑鄺文斌如何叫喚,李國華仍然茫無聲息。
鄺文斌爬起來直奔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董四,‘咣咣咣’,接連三腳跺在董四的腦袋上,被後面的警察死死拉住。
“艹你媽!”鄺文斌狼嚎一聲。
一天後。
市公安局大會議廳,H省公安廳副廳長凌國鋒拍著桌子,大聲罵道:“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古城,在一個月內,能發生這麼多起大案、重案?先是專*賣店兇殺案,然後是馬家衚衕槍案……尤其是昨天晚上,一夜之間,四起命案!誰能告訴我,古城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哪方的勢力延伸在古城?昂?”
“你們給我彙報,說抓住了嫌犯,但我告訴你,為了這幾個嫌犯,我們的同事,犧牲兩個,重傷七個!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凌副廳長,古城發生的槍案,我有責任……”古城市委政法委書記站起來檢討。
“哼,這個時候,檢討有用嗎?你不是我一個系統的人,我沒權力管你,但古城市公安局,必須在內部進行一次深入的整頓!為什麼古城會出現這麼多槍械?哪裡來的?從哪個渠道流入……廖永忠,你需要多少時間給我答案?”
“一週之內,我一定交出一份您滿意的答案!”廖永忠站直了身體,應道。
“不是給我答案,是給古城人民答案!老街橋頭槍案,令多少菜農擔驚受怕?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這一系列的重案帶來的影響,如果做不到,你這身警服也不必我給你扒了,你自己想想你是否對得起這身警服!”
……
大會議廳裡的會議從上午九點,整整持續到下午三點。
鄺文斌卻沒有在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當晚突發的另外幾起案情的後續跟進,忙得他連手臂上的傷口滲裂,去醫院換藥的時間都沒有。
喬北仍然和凌姍在同一個特護病房,不過這一次,是重傷。胸口三根肋骨斷裂,右腿被子彈貫穿。
防彈衣保住了喬北的一命,卻震斷了他的三根肋骨。
躺在病床上的喬北,一動不動,兩隻眼睛沒有一絲生氣,只是無法抑止的淌著眼淚。
在救護車上,連醫生給他簡單醫治時,沒有麻藥,他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剛出手術室的時候,喬北就已經從鄺文斌口裡獲知,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 自己背地裡一直叫他糟老頭的李國華,已經死了。
喬北掙扎著要去停屍房,誰也拉不住。
一名護士推著喬北進到停屍房,護工掀開遮屍布,喬北掙扎著從推車上翻滾下來,直愣愣地跪在李國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