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凝勾著笑意的唇角輕抿,不答反問:“這樣啊,你這個問題是以什麼立場來問我?”
奇怪,今天這是第二次她問旁人“以什麼立場”來過問她的私事。
同樣的問法,換了人心境倒是不同。
她依舊淺笑,眉宇間的肆意和隨性卻淡的不得了。
“其實,你也大不了我多少,這幾年我一直隨她們叫你一聲‘許媽媽,’是想入鄉隨俗,可真若較真,按照年紀我該喊你一聲‘姐姐’也不過吧!”
許院長偏頭很輕的一絲笑意遮掩不住,好聰明的姑娘啊!
“當然,都是真心話,只是對媽媽還是對姐姐的說辭那可不一樣,不知道你想聽哪種?”祖凝四兩撥千斤的同她打著太極。
許院長轉身背對著夕陽,側眸看著晃晃霞光照在她的臉上。
光暈裡,不太真實的面孔半明半滅。
倏地一下,她就笑了。
不是“清清白白,孑然一身的誠懇。”憑什麼要別人坦誠相待?
想通了的人,手一樣撐著欄杆,難得在她面前沒了“長輩”的模樣。
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些年,那些年的張狂和荒唐。
“好啊,那等什麼時候我們彼此都有了傾訴欲,希望我們能做對方第一次的傾聽者。”
“當然。”
放下這一段,許院長恢復了平日裡的模樣,將長者的身份擔任的很好。
她直起身子站到她對面,關懷的問:“你今天來之前,心情就不好?”
疑問句結尾,陳述句陳述。
祖凝也不驚訝,點頭算是承認。
“因為電話?”
“不全是。”
想了一會,她安慰人的方式官方的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不知道為什麼,她話一出祖凝哭笑不得。
“你這做院長安慰人的方式和做自己差別太大。”
聽出她話中的調侃,難得許院長紅了臉,小聲承認:“沒辦法,做長輩嘛總得有點做長輩的樣子。有時候,我裝的也很辛苦的……凝丫頭。”
大概是今天天聊開了,這會再聽她喊“凝丫頭”格外覺得那麼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