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依靠,沒有方向,沒有所終。
不卑不亢,不喜不怒,不彰不顯,不慍不忿。
微微的跳動再度迴歸平靜,祖凝冷漠的的笑了笑。
話語間的寒如冰川上的雪,冷的讓人不敢呼吸。
“你放心他的電話我會接,他開學前,我也會回去。”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直接摁斷電話。
果然遺忘才是讓一個人幸福的方式,而記得的人註定永遠痛苦。
交叉的雙手擺在身前,祖凝垂著頭蹲下去用力的抱住了自己。
有時候她想放縱自己徹底沉淪,不管不顧的衝動一回,終歸是不夠狠。
所以,他們賭的不過是一個她不夠狠而已。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或許會好點。”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祖凝依舊悶著腦袋垂在雙腿中間。
“我不想哭,哭是這個世界最懦弱的事,偏偏人在無助的時候,除了哭就沒有任何辦法。我覺得我很懦弱,除了懦弱我現在想不到任何解脫束縛的方式。”
“許媽媽,我很累,真的很累。”
“我想逃離這個世界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可惜我沒有地方可逃。一身枷鎖,不夠磊落,我的心裡有一團火,它在燒。”
她仰著腦袋,明豔高貴的臉上全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絕望。
猩紅的眼底簇著陣陣烈火,徹底點燃了自己,她舉著手擺在心上,笑的愈發無力:“這裡在燒,你知道嗎?”
“原來,烈火難滅,就是這種感覺啊?”
認識她這麼久,許院長第一次看見祖凝這麼頹敗的模樣。
直白的話語中不藏一點個人情感,明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身上卻沒有一點朝氣的影子,老氣橫秋的空洞。
看的她忍不住的心疼。
她忽然低下頭,滿臉淚痕的臉上通紅,只是視線內一片茫然,失了焦距。
“其實,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這團火也許會燒到我自己,沒有人來救贖我。是了,我自己都不能救贖我自己又憑什麼渴望別人來救贖呢?”她說的很輕,要不是嘴唇動了動,許院長几乎以為剛剛的一切就只是幻覺。
許院長定睛打量了她好一會,當年,第一次在福利院門口見到她,她就覺得這姑娘身上有些不同於尋常孩子的生氣,跨越了本該有的年紀,是歷經滄桑的飽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