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
“嗯!”
“媽媽想問你。”祖母的說話聲裡,能聽出細微的哽咽聲。
祖凝覺得今天的餘暉特別晃眼,那乍破天際的光明明滅滅的回落在地上,漂亮也惹人心煩。
腳尖不自覺的蜷曲,隔著地表的溫度有些燙,偏偏心冷的跟石頭一樣怎麼也捂不熱。
“我?我們?我們是誰啊?”她喃喃重複,一陣冷笑,輕輕吸了吸鼻尖:“算了,沒什麼。”
有什麼好問的,用謊言驗證謊言得到的只能是謊言。,
她倔強偏頭,腦袋微揚,語氣隨即恢復到以往的漫不經心:“你問,想問什麼就問吧,有什麼不好答的?”
一問一答的對話,簡短中彰顯無力,母女間的無話可說很是悲哀。
“你是不是至今心裡還在怨恨,恨我們。”
祖母話還沒說完,祖凝毫不客氣的截斷。
“錢,我每個月都會寄,生養一場該我盡的孝道我不會少。至於別的,我不想提。”
破碎的嗓音下是死絕的孤獨,她不想拿往事困住自己,偏偏往事像一把劊子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曾經的曾經。
在她要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剎那,祖母再三猶豫,依舊還是開了口。
“小凝,媽媽還有件事。”
她耐著性子,意外是今天的祖凝心緒有些平靜,她想也許慢慢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能在自我世界裡學會遺忘,學會成長。
只要往事不再提,也許她可以。
手指不自覺捏緊手機,她壓低了聲音,話語間也沒了早前的冰冷。
“你說。”
“你弟弟他。”
話音一落,凝滯的笑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果然啊果然,她到底在貪心些什麼,人為什麼就不能在傷害中學警惕,學會接受痛苦?她有些瘋狂的想。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你我根本就沒有溝通的必要。”眉宇間的溫和盡消,肅殺立顯。
她狠狠閉上眼睛,光輝的餘暈在眼球中沒了色彩,一片漆黑。
誠然,她原本的生活就該是孤獨、寂寥、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