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連沉著應對你們都做不到,他們還怎麼敢相信?敢將生死相托的抉擇交到你們手上?他們的家人又怎麼能安心?”
眾人面紅,個個低著頭乖乖做事。
頂著榆醫生那一千八百度變態的視線,護士完成了配藥工作。
薄怒的面龐有所緩和,足足擔起導師應有的模樣開口道:“做工作,遠不能遇到比你懂得人就退縮,遇到不如你的人就驕縱。”
“你們是醫學工作者,經你們之手的每一個人都是生命,都需要秉承敬畏之心,對誰都不能例外。”
“嚴於律己,才是每一個醫學人該有的態度。”
他一向話不多,更不愛端架子。
點到為止,更傾向於是一種本能。
眾人受教的點點頭,傳聞榆副主任組裡的人都是醫院骨幹,要求極高,果然不假。
讓人害怕不是本事,能讓人敬畏才是能力
小護士看了榆次北一眼,又看了祖凝一眼。
男人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忽視站在視窗對著外面揚聲喊:“祖凝,三十七號祖凝在嗎?”
“唉?”高度緊張的人茫然抬頭。
視線失焦,一雙鹿眼溼漉漉的,再配上週身泛紅的模樣,看上去可憐兮兮。
如一個歸家的麋鹿,迷失了方向,走失了同伴,孤身一人,孤生一人。
到底還是心疼了,他走過去,半跪在她面前。
沒忍住,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低聲哄著:“怎麼了?”
這是這個男人今天第三次問她,“怎麼了?”好像榆次北總是能輕易發現她的弱點和情緒,然後循循善誘,步步於無形的化解。
或小意,或陪伴。
眾人驚詫,原來私下的榆醫生竟這麼溫柔?
護士盯著不遠處,女人坐著,男人蹲著的畫面。明明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就這麼靜謐的溫馨足以輕而易舉的讓人側目,不忍打擾。
護士默默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識趣離開主動將這片祥和留給當事人。
鮮明對比,多麼清晰,前一秒撒旦閻王,下一秒溫情男主。
果然啊,溫柔是把刀,能制人,能治人。
“暈針?”他尾音上揚,一語中的的指出。
祖凝揪著衣服不想承認,奈何榆次北耐心似乎極好的等,她不說話,他就這麼等著也不著急,也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