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遍標準化的女音在大廳迴圈播放,祖凝木訥的看向前方,空洞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絲深意,不帶一點點個人感情。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他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很輕,卻如同一把開啟她心門之鎖的鑰匙,女人赫然抬頭帶著眷戀與歡喜的目光是騙不了人的。
瞳孔裡的光,閃爍生輝。
很多年後,她一直很確定,這一天在這個人情冷暖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有個人不聲不響的走近了她心裡,從此,生根發芽,遍地成蔭。
“走了,進去吧?再不進去,就該過號了。”榆次北看著螢幕上忽閃忽閃的名字,回頭晲著她看。
祖凝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就醫前迫切的希望能趕快得到緩解,如今真的要進去了卻又遲疑。是啊,她就是這樣的,正如眼前這個人,她是抓不住的。
失望一瞬,悲觀傾襲而來。
男人沒再給她猶豫的時間,像是未曾察覺她的抗拒主動牽著她的手向就診室走近。
原本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看到榆次北蹭得一下起身。
祖凝偏頭瞧了眼身旁這位,不得不說榆次北的人緣是真的好,不管走到哪個科室他都能玩得轉。
發自內心的尊重,才是他的人格魅力。
這樣一個男人一定幽默中半含風趣,雅興裡藏著詩意,適合做同事,適合交朋友。
適合一起生活,適合攜手終老,好可惜,她終究是欠了點福分。
她不禁有點羨慕未來能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人,不說人面桃花,情致兩饒,也該是粉腮紅潤,秀眸惺忪。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天造地設,羨煞旁人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人心生羨慕。
苦澀入喉,梗在嗓音裡的堵塞感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她稍稍抽手,一想到是偷來的短暫,更覺得恥辱。
“別動。”男人低聲警告。
她半含委屈的看著他,盈盈水光,欲說還休。
“再動,對你不客氣。不信,你試試。”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存著低音的溫柔在耳邊縈繞。
薄薄一層呼吸落在耳朵上,她下意識的打顫,本能的想要遠離這份誘惑。
榆次北極有先見之明的改牽為抱,直接將她攬入懷裡,半真半假道:“說了,再動一下就對你不客氣。”
惱羞成怒的人低聲輕嗤:“鬆開,榆次北咱倆什麼關係啊?我告訴你,你這是性騷擾。”
“成啊,那也得先等你看完醫生吧?不看完哪有精力去告我?”他揶揄的嗓音懶洋洋,細微的表情下有點招貓逗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