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心虛的人,連忙回神。
“榆副主任,您怎麼親自下來了?”
人群中,她看見自助機旁的工作人員低聲詢問。
榆次北笑笑,指了指祖凝耐心極好的解釋:“她有些不舒服,我來陪她。”
一句話,不指名不道姓,突出重點,卻又模糊重點。
這一層面,祖凝自認自己是比不過這個男人的。
“那要不要?”工作人員頓了一下。
男人眉頭深了深,禮貌的看她,不急不緩的解釋:“雖然我心裡很急,但前面的人應當也是。每一個站在這裡的人,都期待爭分奪秒。”
“謝謝你,不過我想她應該還能堅持。”
工作人員面色紅了紅,退回了工作崗位。
祖凝擒著目光考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沒吱聲。
男人指尖溫熱,低著頭眉清目秀的模樣真正能擔得上驚才風逸,謙俊仁和。
擰著的眉探不透情緒,卻能深諳一些小規律的。
榆次北煩躁的時候,面上沒什麼變化,手上的小動作卻特別多。
男人細緻柔軟的指尖紋路細細摩挲著她的指骨,像是丈量又似無形哄溺。
女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說榆副主任,你該不會認為我這點道德標準都沒有吧?”
他微微挑眉,晶亮的目光泛著淺淺柔和。
勾唇一笑,甚是自諷。
“不是,相反是我單純的感到抱歉,對你。”
周圍嘈雜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不間斷,而榆次北的一句話,足夠讓祖凝瞬間啞然,又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會攻心,她搖頭笑問:“怎麼說?”
“因為我的職業關係,很抱歉我不能為你插隊。但出於私心和……我不想讓你難受,對你我覺得我很抱歉。”沉而潤的嗓音字正腔圓,男人尾音收尾時有點揚。
如電流般過過,清質乾淨,像下雨天滴滴答答從廊簷下低落的水滴,啪嗒啪嗒。
每一句落在心上,都很重。
“我知道,就像如果有一天我們雜誌社需要採訪你們醫院的骨幹人員,我也不會因為認識你而刻意為你,為你的功績添上一筆。”
“因為那是底線,不容突破。”她堅定的說。
有些東西,於她們是信仰,誰也不會變。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虛假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