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為何要離去?”
溫玥璃並未回答,只是看向別處。
剛才激動起身得太快,嗓子眼感受到溫熱,羅帕輕掩,染上血跡。
李忻將帕子藏了起來,繼續道,“可有想好去處?我在柳府為你……”
“洛陽。”
“洛陽——倒是不錯。”
昨日主子跟大舅爺談話的時候,傾月跟著,自然知道主子給溫公子尋了一個好的去處,道柳府家學學習。
這個機會就算是長安世家也不一定求得到,柳家可有太傅坐鎮,家中帝師出了三位。
這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來的好運氣,傾月忍不住勸到,“溫公子要不再等兩日,柳府那邊……”
李忻扯了一下傾月的衣裳,傾月低頭不再言語。
“既然溫公子有了好的去處,本侯也不過分挽留,不過此去遙遠,本侯的心意溫公子還當收下才是。”
溫玥璃本想婉拒,但抬頭看到那面具下堅定的雙眸,便點頭了。
傾月送走了溫玥璃,回到屋內的時候,只見主子不知何時從軟榻上起來,去了閣樓上。
窗邊的她,望著遠處。
冷冰冰的閣樓,寒氣像是暗箭難防。
“主子若是想留下溫公子,奴婢可以立刻將人追回來。”
李忻抬手,“不必。這詭譎的朝堂,我都是自身難保,何必拖累他。洛陽——確實不錯。”
傾月垂眸,不忍直視主子的落寞孤寂的身影。
溫公子是主子出了家裡人以外最在乎的人,無論是出自怎樣的心意,主子應該是歡喜將人守在身邊的。聽弄月說過,她挑選的人家都被主子否了。
那是傾月便知道,主子對於溫公子有著不一樣的情誼。
昨日還為溫公子求了柳氏家學——可惜,主子的身份,終究是沒有結局的孽緣。
“派幾個身手好的護衛,一路暗中護送他到洛陽吧。”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傾月領命離去,李忻一個人眺望這整個冠軍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