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辦公室門被重新合上,靳珩深長嘆一口氣,走近聶晚清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有看穿一切的灼灼目光。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為什麼叫你過來?”他還是希望聶晚清能主動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最起碼能為她保留一絲尊嚴。
但是聶晚清顯然不懂他的意思,又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望著靳珩深:“珩深,我…是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靳珩深闔上雙眸,無奈的搖搖頭,退到了桌前站立。
“為什麼我爸的手錶會在你的身上?這些年來我一直尋找那塊表,你明明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聶晚清…你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或者說還有多少隱瞞我的事情?”
靳珩深不想直視她表情,每每相視都能讓他想起七年前的那雙清澈眼眸,如今早已判若兩人。
曾經的聶晚清,的確短暫的照亮了他孤單的世界。
在法國留學的那段日子,靳珩深因為和秦韻之間關係緊張,從不愛與人親近,校園裡隨處都是家世顯赫的貴族子弟,並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個失意男孩。
只有聶晚清,第一個敲開了他陰冷的心門,並且帶著熱情走進來,這些記憶瞬間湧現,恍如隔世。
此刻的二人都已經褪去青澀,成了能獨當一面的人,當年素面朝天的模樣被粉黛盡染,唯獨剩下了彼此猜忌。
聶晚清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在此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王景恆會如實的告知靳珩深真相。
“珩深,你聽我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依舊鍥而不捨的做著蒼白的解釋。
僅有一牆之隔的辦公室內外,是喧鬧和冷清彷彿是兩個世界。
“靳董事長臨走前,的確是將這塊手錶握在手中,我發現他的時候也死死的攥著。後來送去搶救,我便私自收了起來…”
“你撒謊!”
靳珩深猛地上前一步,右手緊緊地扯著她的手腕狠狠的打斷了她的謊言。
他的眼神中早已沒了當初白色月光般的溫暖,冷清陰沉的望著她:“你分明就知道那塊手錶是我爸最鍾愛的東西,當年為什麼不和警方說清楚,直到現在被我發現才做解釋嗎?”
“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你到底是為什麼!”
靳珩深太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強健的中年人轟然倒地,使他失去了摯愛的父親,也湮沒了靳珩深灼灼生輝的信仰。
毫無聲息的躺在那個冰涼冷漠的方盒裡,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彷彿都能和靳風一樣的感同身受。
他始終都帶著遺憾,銘記著自己沒有見到靳風的最後一面。他還揚著笑意聲聲囑託,再度相見,便只剩下了陰陽相隔,絢爛的人生也在墓碑裡畫上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