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容他的胡鬧。
翻聊醋罈子被扶了回來,雲陌吞嚥動作,喉結波動,笑了:“你多握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不怎麼愛笑,總是板著一張臉,在別人面前肅立了不苟言笑的模樣,也就是在聽到關於書鳶的事,亦或是看見她時,嘴角總是不經意的勾起。
“好。”
書鳶由著他,眉梢抬了下,雖只有一瞬,帶出來的放任也能亂了眼前人一片的心房。
窗外的月色異常柔和,淡淡的,靜靜的,光渡下來,又清又冷,一片銀白。
溫存過後,不安也像洪水般席捲而來,書鳶眼眸隨之暗下來。
他太黏她了,這於她來不是件好事。
她逃不過命閱齒輪,也不甘於疾病割離的現實。
若是有一,人永隔,她該怎麼辦!
雲陌又該怎麼辦!
~
醫院。
蘇衍環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瞳孔無神,亂亂的碎髮搭在額前,看不清真實的眉眼。
懶散又撒墮。
病房裡圍了很多名醫,胸牌上刻著聘請專家的醫生,一番檢查,收回聽診器。
蘇瀅率先開口,話禮貌:“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
醫生取下口罩,頷首對著她點了下頭,走到蘇衍面前,畢恭畢敬道:“老先生已無大礙,修養幾日,靜靜心就可以出院了。”
蘇瀅臉色當即變了。
蘇衍靠在牆上,頭都沒抬,只是動了一下身子:“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五十歲左右,戴著板正的黑框眼睛,雙手搭在身前:“老先生意識比較薄弱,這個……不好做定奪。”
“什麼時候能醒?”他又問,明顯沒了耐心。
蘇瀅詫異,從中接了話:“衍,醫生都了不好做定奪……”
“你給我閉嘴。”
他怒了。
拳頭握的很緊,眼神狠戾冷白,他忍住了打下去的拳頭。不是因為面前的人跟他有血緣關係,只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他手段殘暴,但有底線,不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