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竟不知何時黑了屏,沒電關機中,她插上電源,躺會床上,想等手機開機,興許是吃過藥的緣故,腦子這會兒昏沉的厲害。
次日一早,檀城停了雪。
大床上的人拱成一團,眉心被汗沁溼,書鳶閉著眼,清媚的臉色病態懨懨,細眉狠狠蹙著。
“嘭!嘭!嘭!”
酒店門被拍的震天響。
開了機的手機響聲緊接著而來,伴著敲門聲,此起彼伏。
書鳶腦子清醒著,只是眼皮重的如同掛上了千斤鐵錘一般,睜不開,渾身痠軟,連抬手拿手機的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嘭!嘭!嘭!”
外面一聲比一聲重,中間停頓了一下,又再次傳來,敲得毫無章法,像是很慌亂。
書鳶吊著身子下床,頭一沉,玻璃杯墜落地板上,水灑溼褲腳。
急促的敲門聲停了,門把解鎖的聲音,書鳶抬著眼睫看過去,蘇衍的臉色陰沉沉的,目光裡帶著奇怪的擔憂。
他皺眉:“怎麼不開門?”
書鳶捏著碎片擱在桌子上,嗓音沙啞飄忽:“你怎麼不敲門!”
“我敲了。”
“我沒聽見。”
門口還站著幾位工作裝的人員,手裡拿著備用門卡,立在門口,像座人形雕像。
她說完,淡然的不行,抽出紙巾去撿小碎渣,蘇衍想拉她的手伸了出去,突然頓在一半,轉而對著門口怒斥:“站那幹嘛,請你們看戲啊!”
書鳶頷首看他,年過中年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跑過來:“姑娘啊,我來吧,別傷到手了。”
待他們離開,書鳶有一瞬的恍神:“蘇衍。”
蘇衍回了眸,盯著她凌亂額角,她的面板很白,眉骨裡都是對一切的淡漠,以往天真的稜角被磨得乾淨:“嗯?”
她搖了搖頭:“沒事。”
她想讓他對年長的人好一點,可一想,她沒有立場,何況是這樣的公子哥。
蘇衍沒察覺出什麼,盯著她的手,思量片刻:“你要是不舒服,畫展就不去了。”他痞笑著:“主要是我不想去,藉著你,老頭不好發脾氣。”
他胸口堵得慌,她一張小臉模樣蒼白虛弱的嚇人。他覺得要是換個人,他都不是這種口吻。
能動後臺,絕不多廢話一句,這是他慣常的思維。
於她,這種思維行不通。
反而怯懦的,連滿心的歡喜都無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