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聲音裡透著疲憊：“子萱，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我很早就想告訴你，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不忍你難過，我什麼都沒說，這的確是我的錯。”
儘管有心理準備，顧子萱還是怔住了，她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讓她痴迷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心猶如墜入冰河，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心裡若是有了一個人，位置就再難騰出來了，而且，我一直都是把你當妹妹看的。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有些東西，註定是求而不得的。
就像他心裡的那個人。
她不信……
猛地抬頭，顧子萱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身子微微顫抖：“是蘇年年對吧，一定是她。我知道的，你從一開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你明知道她結婚了，還喜歡，那我算什麼？！”
心事一下子被人戳穿，柳嘉澤也怔住，心臟狠狠緊縮了下，疼得他皺起眉頭，但他很快恢復平靜，面容上沒有一絲波動。
“跟她沒有關係，你想多了。”柳嘉澤站起身就要走。
顧子萱伸手去拉，卻被他避開，這個舉動深深刺痛了她。
心裡的那些不甘跟憤怒全都爆發了出來，她再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一雙眼瞬間變得赤紅，臉色也跟著漲紅，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走，你儘管走，只要你走出這大門，我就毀了你的心上人，你信不信？”顧子萱眼底的淚一點點沁出來，聲音裡滿是憤怒。
之前，她只是心生懷疑，現在算是徹底坐實了。
柳嘉澤轉過身，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她，漸漸地，他眼底浮起笑意，語氣透著薄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沒變。”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子萱眼中的淚不停地滾落，她死死咬住嘴唇，差點把血給咬出來。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禮物，心底的痛楚猶如海里的浪，翻來又復去，口中喃喃：“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知道，你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蘇盛榮回來，卻不見女兒，眉頭不由得皺起。
僕人小心翼翼地告訴他之前發生的事，蘇盛榮聽完，頓時火冒三丈，那姓柳的小子居然這麼不識抬舉。
看來，他必須得給他一個教訓，他才能長長記性。
蘇盛宏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回來了，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他喘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還捏著眉心：“那沈鬱廷穽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上次年年那丫頭跟他簽訂那合同，還記得吧。”
蘇盛榮點頭，他當然記得，如果不是那份合同，他們蘇家現在已經瀕臨破產的邊緣了。
“沈鬱廷穽大概是不想吃這個虧，就讓律師把合同仔仔細細看了不下十遍，挨著挨著找漏洞，沒想到還真給他找了出來。”
蘇盛宏一想起這件事，就想吐血，可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對策。
他埋怨道：“如果年年當初嫁的是沈鬱廷穽，就沒這麼多事了。那沈鬱廷雖然有本事，但到底不是長孫，而且沈家現在普遍都站在沈鬱廷穽身後。”
蘇盛榮咳嗽了一聲：“我覺得年年那孩子變了，感覺越來越不聽話了，估計是以為自己找了個靠山，就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了。”
不然，上次也不會公然跟他叫板，還當著沈鬱廷的面。
蘇盛宏冷哼：“她再厲害也是隻紙老虎，你別忘了，她爸還在我們手裡，只要她不聽話，我們就提醒提醒她，讓她知道，活人不能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