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吳佩良,一瞧見某人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喂喂喂,你這副欣賞我的表情是什麼鬼?
這種要讓某一方下不了臺的場合,你他孃的能嚴肅點嗎?
吳佩良冷哼一聲。
“趙先生是不是孤陋寡聞的不知道,司馬師兄的身份?”
趙戎想了想,“讀書種子?還有嗎,該不會這位師兄,還是指定的下一任山長了吧。”
吳佩良張了張嘴,不過還是沒去拍那馬屁。
“山長老人家還好的很呢,哪裡要這麼早定下後一任,你勿要胡說。”
他斜了眼趙戎道:“那趙先生是不是神智不清的弄錯了,你自己的身份。”
趙戎聞言,面露思索色,想了想。
“沒有啊,在下現在是率性堂書藝課助教……”
他嘀咕著,環視了一圈大堂內,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回到了吳佩良一本正經的臉上。
“沒有的,很明確。”
趙戎搖了搖,有些無趣。
“所以吳兄,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賣關子了,若還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就別說了,趕緊回自己的小板凳上坐好,我要上課了。
還有,那位司馬獨一師兄,也別站那了,趕緊出去吧,外面隨便你站,但是在這墨池學館的課堂上,管你是讀書種子,還是什麼種子,磁力種子都不行……
咳,我的意思是說,就算書院山長在這兒,都不管用,更何況你們這些種子呢?在課堂上,先生最大。”
趙戎吐字清晰,慢條斯理。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
李雪幼怔怔的看著臺上,那個表情從容,話語慢條斯理的‘趙先生’。
在她這些時日的印象裡,這人好像從來都沒有急過。
就算是面對課堂上的何種挑刺和胡鬧,比如現在這樣,他都依舊是這副儒雅平淡的模樣。
有些像齊老師和她爹了。
李雪幼記得,以前她曾好奇問及他們。
為什麼遇到麻煩事和險境之時,還是這麼風輕雲淡,是不是假裝的?
齊老師說,不管是不是裝的,你就算是棋盤上被屠大龍了,也要抬頭笑臉誇對手幹得漂亮,不準哭鼻子,沒有為什麼。
而她爹則是笑著說,你不覺得遇見這些麻煩,很有意思嗎,越麻煩越好,老夫是怕不夠麻煩,不夠盡興。
不過,李雪幼知道,對於家裡某個喜歡穿紫衣的人,爹面對時,會把這些話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