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良起身,嘆息一聲。
“師兄先別生氣,您是我們書院作為排面的讀書種子,沒必要為某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小事情動氣,這反而會拉低您的檔次。”
司馬獨一依舊冷眸看著趙戎,沒有說話。
吳佩良朝他笑容真誠道:
“再說了,師兄,這其實是我們率性堂的家事,某個人是真把自己當先生了。
嗯,平時在我們面前這樣,倒也無事,畢竟咱們墨池學館的第一條戒律就是要尊師重道,即使是對小小助教。
不過,咱們學堂這位新上任的趙先生,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以為區區助教的身份,也能對師兄您這樣的讀書種子管用,胡亂耍威風。”
吳佩良瞥了眼正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趙戎,暗暗咬牙,可是卻笑容依舊。
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哎……‘家醜’外揚,吳某和其他同窗們,很是愧疚。司馬師兄不要再動氣,與他一般見識了,嗯,魚學長不管,那就讓在下來管!”
原本相貌有些陰柔的吳佩良,此刻昂首挺胸,背手身後,面色正氣凜然。
一直端手垂目的魚懷瑾,忽道:“吳兄,慎言。”
吳佩良搖了搖頭。
“魚學長,你就是太循規蹈矩了,這樣的正經板執是要不得的,什麼人的話都聽……他還真當他是先生了?這次直接衝撞師兄,為咱們率性堂惹事。”
司馬獨一聞言,沉默了會兒。
他移開目光,看了眼笑容燦爛的吳佩良,依舊沉默。
不過吳佩良卻是暗笑,知道是一種默許。
他上前一步,越過了司馬獨一和李雪幼,站在了講臺前不遠處,揹著手,凝視趙戎。
講臺上。
趙戎剛剛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一番‘佩娘’的表演。
此刻,面對再次出頭的吳佩良。
他的輕輕點頭。
看來,在一次次的鬥爭中,吳兄又成長了,剛剛竟然不是像以前那樣直接出頭,而是先若有所指的陰陽怪氣一番,指桑罵槐。
然後再從司馬獨一那兒得到應許,接過話語權。
最後,就是如現在這樣,站在臺下,借司馬獨一這個地位超然的讀書種子的勢,與趙戎這個原先能壓他的書藝課助教先生,直面硬剛。
要讓他顏面掃地。
懂得借勢,那就有兩把刷子了。
趙戎眼底泛起些讚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