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面貌普通的女學子就又行一禮,抬目直視趙戎。
趙戎嘴角微抽,只好拱手彎腰也行禮。
只是他剛直起腰,女學子就立即轉身一言不發的離去了。
趙戎見狀也沒在意,扭身向著她所說的方向走去。
約莫一刻鐘後,趙戎終於尋到了汲泉亭。
一個月前剛進林麓書院,李錦書帶他來這處學舍安頓時,天色很黑,他便只記住了這處山腳山泉旁的雅緻亭子。
趙戎瞧了瞧四周有些眼熟的景色,便朝著亭子右側的學舍走去。
此時正是午時,秋高氣爽。
不遠處有鐘聲傳來,應當是到了學子們下午去上課的時辰,趙戎迎面遇到了一些從學舍中走出的青衿學子。
估計是見他眼生,又衣著不同,不少人都側目打量趙戎。
他朝這些往後一年的同窗們輕輕一笑,向著學舍內的住處走去。
眼前是一橫排並列的院落,每個院子有兩間住房。
學舍內,是每兩位學子住在一個院子裡。
趙戎循著記憶,來到其中一座二進落的小院前。
此刻,他推開院門,只見已經有一個年輕男子在院內左右徘徊。
男子相貌端正無華,臉頰消瘦,面板黝黑,眼睛較為有神,身材頗為結實,只是穿著有些怪異,同樣是穿著青色交領的青衿,但是他卻穿的非常臃腫。
趙戎瞧了眼男子外衣領口露出的衣領,原來裡面還穿了厚實的棉襖。
此時正是深秋,林麓書院內一些沒有修為計程車子學子穿些秋衣很正常,只是怎麼感覺你連過冬的衣服都翻出來穿了……
嗯,有點像趙戎前世讀書時,在棉襖外面強行套件校服的既視感。
棉襖男子正一邊手抓著書卷,一邊腳步急促的左右來回渡步,此刻忽聞院門吱呀聲,他猛地轉頭看向門口。
棉襖男子瞧見了趙戎,連忙開口,“趙子瑜?”
趙戎點頭拱手,“正是在下。”
“呼……”
棉襖男子長長的鬆了口氣,“年兄,你總算來了,走走走,我帶你去率性堂,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他語氣焦急。
趙戎好奇道:“閣下是專門等我的?”
棉襖男子語速極快道:
“我也住在這個院子裡,是你的舍友,而且咱們都是率性堂的學子,今日知道你和範玉樹要返回書院,範玉樹不用去操心,已經入學很久知道怎麼走,只是子瑜兄你剛入書院就跟著晏先生去講學,現在回書院人生地不熟的,魚學長便讓我在學舍專門等你,為你帶路。”
趙戎恍惚點頭,不少事他都聽範玉樹與大師兄提過。
林麓書院每年新入學的書生最初都是學子身份,要在書院內的墨池學館學習一年,上七門基礎藝學課,之後經過一年的觀察考核與最後的拜師大典,才能被書院先生正式收入門下,成為儒家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