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府上姨娘的言證,又何須多言?白掌櫃的還是速速為芳華開了藥方吧,我令車伕送你回藥膳館,這天氣變化多端,怕是你夫君已在館中等候你多時了。”華商面不改色道。
好一句“有府上姨娘的言證”!被拉拽著的華夫人聽罷,已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倒也不再掙扎了,就任由那些婆子把她拖了下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誰知道到底是押到柴房去了,還是押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白榆一想到這背後有可能涉及到的各種勾心鬥角的戲碼,就覺得渾身發毛。她剛才的出言直接加快了華夫人在華商心中的形象崩壞,如是一來,她再怎麼想說,也是不敢了。
畢竟,要是她再多說一句,華夫人直接就被華商休妻了呢?這樣的罪責,她可是擔當不起。
“白掌櫃的還是快快地開藥吧,我家芳華還在等著你呢!”寧靜一副滿意的模樣,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毫不客氣地衝著不遠處的白榆道。
在各種無形的壓迫下,白榆開好了給芳華調理身子的藥方,讓華府上的婢女取了去,到濟生堂拿藥。
看著一臉苦相的芳華,白榆只當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任誰看來,都知道不可能是華夫人下的毒手,偏偏這華商就是顛倒黑白地偏幫這姨娘,這該如何是好?
而且這如此烈性的滑胎藥不是誰都能喝下的,若是真的灌,怕是會弄出來更多的傷口,哪怕是嘴角的擦傷。可芳華除了咽喉處的灼傷,便再沒有其他的傷痕了,這便是她正正覺得奇怪的。
前廳的人盡數散去後,白榆暫且打發走了領著她去府前坐馬車回去的童子,獨自一人朝華府深處的那間柴房走了去。
遙遙的,她便看到了那兩個婆子在柴房門口嗑瓜子,見白榆來了,倒是不意外。
“白掌櫃的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吧,這是老爺的家事,外人插手也是一樣的結果。”其中一個婆子漫不經心道。
另一個婆子也是附和著說了一些完全目無尊長的話來,也不知柴房裡的華夫人聽了到底是怎麼樣的滋味。
白榆給了幾個碎銀,便很好地打發走了柴房門口坐著的兩個婆子。
“吱呀”一聲推開柴房門的時候,她都被那濃厚的積塵味道給燻得直直咳嗽,只是靠近了一些,便已經是這樣了,可想而知裡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境況。
“夫人,您沒事吧?您千萬不要灰心,剛才不過是那寧靜在,華大人才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等會兒等大人冷靜下來了,我會再找他說清楚,”她急急忙忙道。
那個坐在陰冷角落的女子只是呆呆地看著地板上爬過的螻蟻,伸手抓起了幾隻,放下,又抓起,像是完全沒聽到她在說話似的。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