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正擔心著張清清的病情,並沒有太注意到她的眼神。
見她如此病重,白榆只覺得心裡難受極了,有些心疼這麼一個弱女子,急著為她治病,便叫下人都退下。
剛剛放下背在身上的藥箱,身後卻傳來一個陰森森的、毫無生氣的女子柔軟聲音:“白大夫。”
白榆心裡一驚,以為是張清清的病情又加重了,立刻轉過身,瞳孔微張,有些擔心地盯著張清清,道:“張姑娘可是又難受了幾分?”
一邊說著,她一邊急匆匆地走進張清清的床榻,企圖為她瞧病。
可等她走近了幾步後,面前卻突然伸出一隻皓腕,用力地抓住了白榆的手臂,柔軟的女聲有著幾分急促:“白大夫…我…我愛慕你已久…”
一時間,白榆手足無措,愣愣地盯著一臉真摯看著自己的少女,自己該怎麼向她解釋呢?
直到張清清再次重重的咳嗽,才讓她意識到,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解釋,而是給她治病。
“張姑娘,你先莫要動,待我替你看完病,再來說這些…”拒絕地話一邊在嘴裡醞釀著,白榆一邊伸手擺脫張清清的束縛,想要為她看病。
“呵,你分明就是女子,我早就清楚了。”可張清清卻有些道理不饒人的架勢,一聽到白榆的委婉拒絕,便忍不住一口全盤托出。
白榆心裡又是一咯噔,盯了盯面前神色有幾分古怪的女子,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只怕…
也顧不得禮節了,白榆不再回答張清清的問題,而是粗暴地強制性為她把脈,既然張清清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也不需要再刻意避諱禮節等問題了。
張清清眼神中帶了幾分厭惡以及不耐煩,努力想要甩開白榆的手,無奈,她的力氣不夠大,也只好作罷,乖乖地等待醫治。
等到張清清的病情穩定下來,白榆見她已經服下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了精力仔仔細細地想剛剛張清清嘴裡唸唸有詞的話語。
難道說,張清清猜出來了?
“白大夫,張員外有請。”奶孃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白榆旁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音調說著話,生怕吵醒了張清清。
白榆思索了半刻,點點頭,跟著奶孃去見張員外了。
張員外是個商人,見面總喜歡拉著白榆一頓寒暄,似乎這樣才更進行下一步進展一般。白榆一向不喜歡這樣繁重的程式。
於是只坐下來拿起茶盞喝了一口,便開門見山道:“張員外,我有一事想要求解,為何這張姑娘好端端的,突然就病重了?”
無論白榆怎麼冥思苦想,著實不能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所以她今天來見張員外的目的,也就是想要問清楚。
張員外本來笑吟吟的臉一聽到這個問題,立刻垮了下去,愁眉苦臉道:“白大夫莫要怪我,要說起來,這事全怪我……”
他將來龍去脈說給了白榆聽了一遍。原來,是因為陳富商向張員外坦白了白榆女扮男裝這一事,回來之後,張員外也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張清清。
誰曾想張清清卻不知道為何,一聽到這件事便激動地發了病…
白榆聽著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幾分自責的情緒在她心裡潛滋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