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這麼一說,陳富商立馬就想起來那事兒,當即大發雷霆,一把摔了手裡的茶盞,揚聲呵斥道:“白小姐,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你莫要多管閒事兒!”
陳富商的想法很簡單,先前分明是白榆幫著他將楊大哥和楊大嫂二人送進了官府,這才幾日,如今她竟又要他把人給放出來,難道當他陳富商是三歲小兒,戲耍他不成!
陳富商越想越氣惱,面色很是難看。
見陳富商如此,白榆在心裡暗叫不好,看來這陳富商是個不好說話的。
隨即她連忙上前,好聲好氣賠禮道:“陳富商,這事兒是我的不是,我在這兒給員外你賠禮了,還請陳富商行個方便,莫要與我大嫂二嫂兩個婦道人家計較。”
可誰知,陳富商根本不吃她這套,聽了她的話後,陳富商的面色沒有絲毫緩和,一張臉拉了老長,不待見溢於言表。
好半晌,他才冷聲道:“你請回吧,多說無益,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的。”
看陳富商態度如此堅決,白榆的心裡直打起了退堂鼓,不知今日來的這一趟是對還是錯,但來都來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再把話說敞亮些。
思及此,白榆又道:“還請員外高臺貴手,放過我大嫂二嫂兩人。”
這一回,陳富商卻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當沒聽見她的話。白榆下不來臺,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尷尬。
看自家媳婦兒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楊宴西心裡難受的緊,他手扶輪椅轉向陳富商,道:“陳富商,我們楊家的人如今已經知道錯了,日後定不會再犯,還請員外行個方便,饒過我大嫂二嫂這一回。”
陳富商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看到這,張員外也不好再坐視不理,他笑著打圓場:“陳富商,既然白小姐夫妻二人都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就莫要再揪著此事兒不放了,況且,白小姐已將厲鴻的腿給治好了,你還跟人計較個什麼勁兒,過去的事情就叫它過去吧。”
聽了張員外的話後,陳富商又驚又喜:“什麼?厲鴻的腿好了?”
張員外笑道:“我騙你做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好訊息叫陳富商一陣狂喜,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陳夫人,問道:“夫人,此話當真?”
陳夫人也笑道:“當真。”
這下子,陳富商心裡的火氣瞬間蕩然無存,連帶著看白榆都覺順眼了許多,他想了想,覺得方才張員外的話有幾分道理。
白榆治好了陳厲鴻的腿,那她便是他們陳府的恩人,若他還揪著先前的事兒不放,倒顯得他小氣了。
思及此,陳富商道:“既然張員外都替你們說話了,那我便做這個順水人情,我會通知官府的人傍晚放人。”
他的聲音非但不似先前的冰冷,反而還帶了幾分笑意。
語罷,陳富商扭頭看向白榆,正色道:“白小姐,多謝。”
白榆連忙擺手:“陳富商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要謝也該是我謝員外才是。”